我叫几个伙计各拿一面铜锣走街串巷,各处吆喝,以加大影响。我拟出的海报亏得凤兮能看懂,誊写了十几份,在城中显眼处张贴。
为了弄出纯度高些的酒,我努力想以前课上讲的蒸馏法,跟柳叶她们买来容器,在家中的仓房里没日没夜地捣鼓,好几日都没出房们。这一日吃饭时,看见莲心站在屋檐下磨蹭,我喊她进来,她挠挠头道:“让我来告诉家主,夫郎他病了。”
我怔了一时,问是何故。
莲心道:“夫郎原本便精神不好,不怎么进膳食。搬家的当天夜里一个人坐在房里,坐了大半夜,也不准红莲他们进去伺候,后来早上进房的时候,瞧见夫郎靠着靠枕睡得很熟,身上也没盖棉被,后来几天,夫郎越发不精神,昨天又在院子里坐了大半夜,今早上起来就发起高热来,已经去请了大夫。”
我怒:“你们是怎么看顾的?他不要伺候你们就不管了?他要在院里坐你们就让他坐?!”莲心委屈地小声道:“夫郎的脾气,家主又不是不知道…….”
我丢下碗筷,跑去秦江月住的绿苑,一进院子便闻见满鼻的药味,红莲在廊下熬药,瞧见我慌张地行礼。我奔进房里,见秦江月在塌上躺着,素孟在拧帕子。
我问热退了没有,素孟摇摇头,立到一旁去。秦江月烧得满脸通红,嘴唇却泛白,即使闭着眼睛昏睡还蹙着眉头。
素孟张了张嘴,半日才鼓起勇气道:“大夫说,夫郎是受了风寒,加上忧郁成疾,才……家主,你莫和夫郎怄气了,几日没瞧见你,夫郎他……心情很不好。”
我怔了怔,秦江月心情不好必定是因为恼恨我的缘故,思虑过多,夜不能寐,秦江月,你对我就那么恨之入骨么?
红莲煎好药端进来,我吹凉了喂给秦江月,哪知道便是昏睡了也如此难伺候,他紧闭着唇不肯喝。我问红莲秦江月早上吃了什么,红莲抹把泪道:“夫郎什么都没吃,已经好几天了,都不怎么吃东西。
我叫红莲和素孟他们去厨房熬碗瘦肉粥来,又叫莲心去街市买葡萄。
秦江月出了满头汗,我连唤了几声,才迷糊着醒转过来,瞧见是我,竟是一怔。我给他拭了汗,喂药给他,他倔强地偏过脸不肯喝,我无奈,扳过他的脸,秦江月怒目而视,我苦笑道:“江月,你纵是恨我,也要有力气才行,待你病好了,怎样恨都行,乖乖的把药喝了,你才有力气骂我是不是?”
他瞥我一眼,嘴闭得紧紧的。
我喝了一口,苦,苦死了!怪不得他不肯喝,太苦了!可是,再苦,他也得喝下去,烧这么厉害,不退就麻烦了。我含着药俯身吻上他,试着扣开他的牙关。
秦江月浑身一颤,明白我的意图后嘴巴闭得更紧,我努力半天徒劳无果,却一不小心把药咽下去了。
啊——苦,苦死了!我跳起来满地跺脚嚷嚷,“噗!噗!”往外吐口水,奶奶的,谁喝过这么苦的药,现代的中药都是包了层糖衣的,这哪里是药,根本是苦胆…..我端起桌上的茶壶猛灌,结果灌岔了气,捶着心口直咳得扶着床打滚抹眼泪。
躺在床上的秦江月竟然撇撇嘴,朝我翻了个白眼。我怒,姑奶奶我容易吗?要不是你不肯咽,我会这么倒霉吗?!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要苦大家一起苦!
我好容易止住咳嗽,立刻坐回床边,又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秦江月扁扁嘴,瞪我。我清清喉咙:“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就将就将就咽下去罢,我方才已尝了一口,不算很苦。”
秦江月轻蔑地瞟瞟我,扭过脸。我把药含进口里,附身又去吻他,秦小公子嘴巴闭得紧紧的,我左手一探,顺着他的衣领滑进去,摸到缎子般细腻的肌肤,秦小公子大惊,刚一张口药便灌了进去。
秦江月没有力气反抗,咳嗽着咽下药,愤怒地瞪我。我扶他起来靠上靠枕,在他耳边道:“乖乖把药喝了,你就有力气了,若还是不肯,我就一点一点喂你,一直喂到你喝完为止。”
秦小公子眼神迷茫地看我,我叹口气,理理他的头发,他神色变了变,冷冷瞥我一眼,我端起药碗,他果然没再拒绝,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喝下去。
红莲把粥和葡萄端进来,我叫他们都下去,然后给秦江月擦擦嘴角,喂粥。秦小公子冷冷瞧我一眼,抿着嘴,不情愿地把粥喝了下去。
我叹口气道:“江月,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是水萝衍,水萝衍早已经在山寨时就死了。你失了武功是我的错,我自会拿命补偿你。以后有我在,谁也伤不得你!我不会再叫人伤害你,我会好好护着你,谁要想伤你除非踩着我的尸首过去。”
秦江月垂着眼帘不语,我朝他苦涩一笑,叹息:“我只想快些治好你的伤,你若是实在恨我,待你恢复了武功,就让我毒发身亡便是。”
秦江月怔忪地看我,我剥好葡萄递过去,他终究是含进了嘴里,我忽地起了希望。
吃了十几颗葡萄,我便把盘子收了,秦小公子不满地瞪我,我扶他躺下,捂紧被子安慰道:“你在生病,吃多了不好,乖乖睡会儿发一发汗,热便退了。”
秦江月皱皱眉头,不耐地拱拱被子,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