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病,多喝水总是好的。
幸嘉心这会挺听话,把水喝光了。
谭佑从袋子里拿出喷剂,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到了她对面。
拍了拍自己的腿:“脚。”
幸嘉心犹犹豫豫,还是把受伤的脚搁到了她腿上。
脚腕肿得跟包子似的,红得不得了。
谭佑皱起了眉:“你是不是又碰着了?”
“嗯……”幸嘉心弱弱的应。
“我……”谭佑顿了顿,“想揍你。”
幸嘉心瘪了瘪嘴。
谭佑给她喷完了药,站起身对她伸出了双手。
幸嘉心抬头呆呆地看着她。
“去床上。”谭佑说。
这个姿势,让人不解。但谭佑的意图很明显,她要抱幸嘉心。
这戳中了幸嘉心心里一直蠢蠢欲动的东西,一些她没提出来,谭佑便主动要做了的东西。
幸嘉心张开手,搭在谭佑肩上,把自己挂了起来,谭佑的双手及时地搂住了她的身子,手掌覆在背上,隔着衣服都热得不得了。
谭佑的温度,还有谭佑的气味,又全都回到了她身边,很近的距离,再近一点,就可以紧挨住她。
幸嘉心喉咙滑动,她总是受不了这样的诱惑,一旦靠近,就想要缠住她。
谭佑使了点力气,搂得她更稳。幸嘉心环住了她的脖子,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谭佑肩上。
谭佑愣了愣。
她其实是想下一步就空一只手去搂幸嘉心的腿,打横抱起她的。
但现在幸嘉心误解了她的意思,就这么贴紧了抱着她,谭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幸嘉心太好闻了,但现在好闻的气味里还夹杂着消炎止痛喷剂的味道。
幸嘉心的身体很柔软,胸前像是云朵,陷在她的怀里。
幸嘉心的腰背窄小,谭佑觉得多使点劲,就可以揉碎她。
谭佑闭了闭眼,从一团缭绕的云雾里找理智,终于在幸嘉心的下巴蹭过她脖颈时,找到了。
这点微凉,像是拉紧的弦,重新反弹了回去。
谭佑按照原本的计划,弯腰、腾手、侧身,抱起了幸嘉心。
她没敢低头去看她,因为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地……乱七八糟了。
幸嘉心被放到了床上,谭佑松开她,速度很快地转了身:“你是不是没好好吃东西?我去做点饭。”
没等幸嘉心回答,谭佑便已经大步出了房间。
到了厨房,终于又一次冷静下来。
用最快的速度炒了两个素菜,然后配着煲好的汤,一起端上了楼。
没让幸嘉心下床,谭佑搬过来一个小桌子,放到床边,正儿八经伺候病号的样子。
病号乖乖地、静悄悄地吃着饭喝着汤,这次没夸饭好吃。
谭佑看着她,半晌后问:“好吃吗?”
问得有些突然,幸嘉心一口汤刚喂进嘴里,差点呛了一下。
她咳了一声,谭佑伸手便抽了张纸,递到了她嘴边。
幸嘉心擦着嘴:“好吃。”
纸放下来的时候,嘴唇红艳艳的,色彩深重。
“今天是什么颜色?”谭佑问。
“嗯?”有了刚才的经验,幸嘉心停止了吃饭,专心和她说话。
谭佑指了指自己的嘴。
幸嘉心愣了愣:“没有口红了。”
“哦。”谭佑突然觉得有些难堪,她转过了头。
“我吃饱了。”幸嘉心说。
“嗯。”得到了逃跑的机会,谭佑迅速收拾了桌子,把碗筷端下了楼。
如此不断地循环往复,乱七八糟以后又扯回理智,云里雾里之后又拔出理智。
谭佑洗完碗以后,觉得自己昏昏沉沉,再一次上楼前,她看了一眼大门。
大门关得很严实,屋子的防盗做得特别好,所以这栋房子里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谁都进不来。
谁都进不来……谭佑攥紧了手指。
她发誓这一定是今天最后一次见幸嘉心,推开她的房门时,却没有在预定的位置看到幸嘉心。
谭佑心里一紧,赶紧叫了她的名字。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竟然是:“饼干。”
幸嘉心在浴室里应了她一声:“我,洗脸。”
谭佑心里立刻在想,洗脸的时候怎么站,万一水洒出来地滑,另一只脚站不稳,摔倒了怎么办。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进了洗手间,然后如愿以偿地看护着幸嘉心。
幸嘉心没想到她会进来,满脸都是白色的泡沫。
“洗你的。”谭佑道,“我看着。”
幸嘉心搓脸的手便哪里都不对劲,水龙头都摸了好几次,才终于重新打开了水。
将脸冲干净,终于视线里出现了画面明晰的谭佑。
她盯着她,眸子又黑又沉,神色也又黑又沉。
幸嘉心有点怕,又有点紧张,心跳莫名地加了速。
“洗完了吗?”谭佑问。
“完了。”幸嘉心像学生回答老师的话,“牙也刷了,澡没法洗。”
“嗯,明天脚好点再洗。”谭佑近她一步,弯身,搂背,揽腿,这动作才做了几次,就已经十分熟练。
幸嘉心再一次被抱到了床上,是一个吃饱了饭,抹好了药,情绪已经平静了的幸嘉心。
谭佑功成名就,是该身退的时候了。
但她就着放她在床上的姿势,背下的手都没抽,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幸嘉心。
乱七八糟乱七八糟,谭佑的视线从那双红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下移到她小巧挺拔的鼻尖,又下移到了她的唇。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