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点儿看不到我会很难过……」糕儿焦虑地挣扎着,却没有办法挣脱夫婿的臂弯。
「是妳没看到她会很难过吧?」他斜睨小妻子一眼。
「那还不是一样!」这有什么好纠正的呢?反正横竖都会有人难过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带她去找点儿。
看着小妻子娇憨忧虑的神情,南宫思君就想把天下姓陈的人都大卸八块,可惜这事不容易办,他只能选择最安全的方式,将伊人围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朝夕呵护。
「妳心里都是点儿,会让我很难过的。」他恶声恶气地向妻子宣布自己吃味。
「我……」哭肿的双眼注视夫婿俊朗的容颜,「可是我心里也有你啊……别难过成不成……」
「不成!除非妳答应我别再哭了,我才不难过。」吻着小妻子哭肿的眼,他轻声哄着。
「噢……」听到夫婿的话,糕儿心里满溢着感动。
这种视她为珍宝的感觉,只有他才会给她。
她不愿意见他难过,所以温驯地窝入他的胸膛,无言聆听着他的心跳声──好沉、好稳、好好听,她有福气这样听他的心跳声一辈子吗?
那点儿怎么办?!
她可以那么自私的不管妹妹吗?娘临终前,要她们姊妹好好照顾彼此,她不用去换点儿回来吗? 糕儿懊恼地闭上眼,闷闷地想着。
悄悄打开门。
「请问夫人需要什么?」两个丫发挡在房门外,躬身询问女主人。
「呃,我什么……都不需要。」匆忙关上门,糕儿闷声响应,一点也不像平日那样和蔼可亲,会拉着大伙儿聊天。
换了个方位,她轻轻推开左边的窗扉。
「请问夫人有何需要?」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站在窗外。
「没事,我只是想开窗透透气而已。」立即合上窗,糕儿也不想跟外头的家丁多说一句话。
蹑手蹑脚换了位置,糕儿打开右边的窗扉。
「请问夫人有何需要?」两个管理庭院的大娘一人拎着一把扫帚,在外头洒扫。 「什么都不需要!」她气呼呼地关上窗。
这会儿,糕儿终于明白了,她的夫婿派人封住所有的去路,绝对不让她出门去找点儿。
那她真得傻傻待在屋子里,什么都不管吗?
糕儿愣愣地端坐房中,焦虑的情绪丝毫没有得到安抚。华儿这几天也不来了,她那么机灵,比她更清楚他们几个兄弟在忙什么,而她……别说要帮忙了,连发生什么事都别想知道……
无助的泪水,悄悄滑落。
要不是这回点儿出事,她都不知道自已真像人家说的那么不中用。
那夫婿为何坚持娶她而跟老爷闹脾气呢?她什么都不懂啊,连书都没好好读过几本,她的存在有什么用处? 糕儿坐在床头冥想,直到日落月出。
锦粹园 议事厅中
「别担心,老四。」上官凌风从外头进来,一脸喜色地对着南宫思君说道。
「人都欺负到门前来了,你教我怎么不担心?」南宫思君按主发疼的太阳穴。
「你忘记了吗?只有我们自家兄弟能欺负你,除此之外,没有人动得了你。」南宫思怀拍拍幺弟的肩膀,要他放宽心。
「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处理。」南宫思君婉谢兄长的好意,这件事他还应付得来。
「没人多事,只是前一阵子我刚好在茶馆遇到从苏州来的故人,才知道她现在住陈嵋那儿……」上官凌风微笑,说起年少时代在苏州的奇遇。
当然,陈嵋看到他便万分不开心了。
因为他们是宿敌,为了争夺同一个女子的芳心,而那女子只是笑吟吟她询问他们要不要喝从故乡带来的碧螺春……
见到她,上官凌风为表弟郁结多时的愁眉霎时舒展开来。
她会有办法的。
「你是说云儿也从苏州来了?」南宫思怀拊掌大笑。
哇哈哈!这下有趣了!
「掌理一个茶坊可比关在绣房里刺绣、念经无聊,她这么说,把她娘吓得魂飞魄散,直催地出来走走,见见世面。」上官凌风想到故友,嘴角也不禁上扬。
要不是早得知她的身分,可能他也会学表兄弟们抢亲的行径,及早把心上人当众订下来。
「一个姑娘家有多大能耐?.」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江华儿吓伯了,南宫思君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娃没大大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