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聂拉起闵铭出了房间,看到闵铭疑惑的眼,“那是我母亲住过的房间,那里的东西,爸爸一件也不曾动过,都保持着原样,这么多年,他从不让别人动一下,前些年,他不住这里的时候,他会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来。”
走过客厅,老式的露台,竟然被栅栏围着,外面的大好景色就这么被一根根的栏杆挡住了,“怎么装着栅栏?”
“我妈妈曾经从这里跳下去过。”他不愿回忆,幼时的记忆像是勒紧了他的脖子,让他呼吸不畅,抱住了闵铭,安心了许多。
回抱着他,他一定是想到了不好的事,“咱们不是去妈妈的墓前吗?为什么来这里?”
“一会。”雷聂揽过她坐在了沙发上,今天走的路不少,她一定是累了。
“雷聂,闵铭,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雷诺湛看着闵铭手里的荼靡禁不住皱起了眉。
“爸爸,我们想看看妈妈。”雷聂掩饰不住自己的伤痛,这么多年第一次要求,小时候每一次生日时,雷诺湛都会带他来,主动要求是第一次。
犹豫片刻,终于起身,转头看了看闵铭手里的花说:“来吧!她肯定喜欢。”
阴暗的地下,雷诺湛打开了一道道的门,阴冷的触感让闵铭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雷聂表情凝重,将她收进怀里。
当最后一道门打开的时候,闵铭吃了一惊,房间里洁白一片,白色的家具,白色的床,上面挂着洁白的窗幔,只是里面太阴冷,呼出的气全变成了白色,往雷聂怀里钻了钻,目光移到了床上,这一刻,她震惊了,床上睡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漂亮女人,一直以来,她认为自己的母亲是最美的,没想到还会遇到和自己母亲一样的美人,床上的人虽然脸色苍白,却掩盖不住惊人的姿色,身上穿着洁白的雪纺纱裙,双手放在胸前,右手上还戴着一枚金光闪闪的钻戒。
雷诺湛上前,“小阮,雷聂和闵铭来看你了,看,那是咱们的儿子和儿媳妇,高兴吗?”
闵铭长大了嘴巴,雷诺湛说什么?床上躺的是雷聂的母亲?
“小阮,我知道你不愿意见到我,但我不能不见你,这么多年我坚持过来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来陪你了,我欠你的,等我去了,我慢慢还你好不好?”雷诺湛突然俯身亲吻了一下躺着的人冰冷的额头。
雷聂拉着闵铭上前,眼里全是伤痛,“妈妈,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我还是来看你了,这是闵铭,我最爱的人,妈妈放心,我绝不会让她像您一样。”
冰凉的触感,闵铭这才发现,那张床里装着制冷系统,难怪床上的人像睡着了一样,原来是这个原因。
雷诺湛颤抖着附上她的脸,“小阮,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美,可我已经老了,我怕我去找你,你会不认识我了,怎么办呢?”
“爸爸,妈妈会认识您的,只要您学会好好爱她,她会记得您的。”闵铭转身看着这个迟暮老人,这么多年,他就靠着这样的缅怀活着,他和自己的父亲都是一样可怜的人,求而不得的爱情,让彼此伤痕累累。
“谢谢,闵铭,如果有来世,我一定放她幸福,也给自己一条生路。”雷诺湛看着床上的人儿,这么多年,他亲手掐死了她,可她却掐断了他所有的快乐,让他喘不过气来。
将荼靡放在床头,雷聂揽过闵铭,“我妈妈很美是不是?”
点了点头,毋庸置疑,她是个难得的美人。
“女人太美了会是个错误。”雷聂将头放在她的肩处,眼睛看着床上的母亲。
回头看了一眼雷聂,“这不是女人的错,是世间的男人占有欲太强了。”
“你知道怀璧其罪吗?再强大的男人终有一天也会被一个小小的女人打败,女人是所有男人最致命的武器。”
雷聂转过她的身,看着她的眼睛,小时候自己长痛不息,他和母亲被关在这座宅子里,母亲每次看到他总是充满着怨恨,他一直向往着母亲的怀抱,可惜一直都未能如愿,母亲平时很安静,每天都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看着外面春去秋来,她几乎透明的肌肤在太阳的余光下扇着微光,他会远远的看着母亲,直到父亲来,她不再安静。父亲会蛮狠的抱起她,她反抗,挣扎,直到筋疲力尽,最后躺在床上绝望的闭上眼,强迫自己无视身上的人,每一次她都气若游丝,看到发泄完的父亲将她揽入怀里,痛苦的诉说着他的爱,他的痛,雷聂知道,母亲不会听到,她早就晕过去了,只是,父亲依旧不厌其烦的倾诉。
小时候,他恨父亲,更恨母亲,父亲喜欢他,只因为他是她的儿子,他恨母亲,是因为母亲根本不把他当儿子,她对他厌恶到了极点,他是她的耻辱,是她挥不掉的污点,每一次看到父亲和母亲相互折磨,他会很兴奋,他们有了他,但却给了他苦难,要痛大家就一起痛吧。看到母亲静静躺在父亲怀里的时候,他突然莫名的轻松,也好,母亲再也不用忍受折磨了,更不用再折磨自己了,也就是第二天,他离开了这里,以后鲜少踏足。
“闵铭,你相信来世吗?”出来后,雷聂紧拥着闵铭,每一次来这里,他都要时间去疗伤,今天他竟然没有那么痛了,闵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