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跨出了门槛,站在回廊之上,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人坠入了深海,四周没有浮木,呼吸都觉得很吃力,脸色煞白,对傅宁道:
“夜枭……是不是已经动手了?”
这个问题,傅宁也不能回答,虽然他和甘相商量之后,尽快给潘辰做出了提醒,可是,夜枭所带领的暗卫有多可怕,傅宁也是知道的,一旦接受了任务,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并且暗卫只会听从夜枭的命令,也就是说,如果在夜枭执行任务的时候,祁墨州不能当面见到他,给他新的指令的话,就连祁墨州都无法让暗卫们停止任务。
如果在他和甘相传递消息之前,夜枭就动手了,那德妃娘娘生还的可能真的就很小了。
傅宁的沉默让祁墨州越发觉得希望渺茫,看着这个熟悉的小院落,祁墨州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有多希望,潘辰这个时候从门外进来,依旧像从前一样笑眯眯的过来跟他请安,和他说话,夜枭从不会失手,从不会抗命,若非完成任务,就连祁墨州自己都无法将他们召回!
觉得脸颊上痒痒的,祁墨州伸手一抹,久违的水珠从眼角滑到了脸颊之上,他以为是下雨了,可抬头一看,艳阳高照,冷风吹来,眼角被冻的生疼,祁墨州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流眼泪了。
眼泪……这个陌生的词语,他自从上了战场之后,就再也没有过。
傅宁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祁墨州,于心不忍,上前对祁墨州坦诚道:
“皇上,臣昨夜离宫去找了甘相,将夜枭的事情告诉了甘相,他一下就猜到皇上想杀的人便是娘娘,今早已经派人给娘娘传了信,现在看样子,夜枭他们定是已经动手了,可是咱们也没看见娘娘的尸体啊,您得振作起来。”
祁墨州抬眼看向了傅宁,对他说的这件事蹙起了眉头,却也在心中燃起了一丝丝的希望,还未说话,就听见柔福宫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与呵斥声,祁墨州和傅宁转身过去,就看见禁军统领带着二十多个人走入了柔福宫内,有几个是被御前侍卫擒着走入的,穿的衣服都不伦不类,但祁墨州一眼却认出了,那些都是潘辰的衣服。
蹙眉走过去,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禁军统领对祁墨州回禀:“他们都是御前侍卫在宫里抓到的,说是有人绑了他们,一问之下才知道,都是柔福宫的人,臣就把他们都带回来了。”
祁墨州和傅宁对视一眼,祁墨州来到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宫婢面前,对灰头土脸的月落问道:
“潘辰在哪里?”
月落狼狈不堪,因为挣扎而被打了几下,脸上身上似乎都有伤,看见祁墨州,她本能的往后缩了缩,却是紧咬牙关,并不回答祁墨州的问题。
祁墨州心系潘辰,不想和她兜圈子,一把掐住了月落的喉咙,将月落高高的举起,对她咆哮道:
“我为你,潘辰在哪里?”
月落给掐着脖子,双脚都离地了,双手给反绑在身后,表情痛苦不堪,傅宁赶忙上前阻止祁墨州,将月落从祁墨州的手上给救了下来,月落不住咳嗽,对祁墨州更加惧怕了。
傅宁生怕祁墨州发狂,救下月落之后,就赶忙问道:
“娘娘到底在什么地方?你们快说,要不然娘娘就危险了。”
月落平复了几口气,瑟缩着小声说道:“奴婢们不知道娘娘去了哪里,我们都是分头跑的。”月落虽然害怕,却也不愿意将潘辰的行踪告诉祁墨州,只希望凭她们的努力,给潘辰多争取一些时候。
祁墨州抽出傅宁腰间的刀,架在了月落的肩膀上,冷声道:
“你们穿着她的衣服,替她奔走,会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快说!再不说,朕砍了你们!”
月落她们虽然见过刀,可是却没有实实在在的让刀架在脖子上过,吓得直发抖,秋萍等也吓得对祁墨州跪下,颤抖着声音说道:
“皇上息怒,奴婢们真的不知道娘娘去了哪里,只是知道有人要杀娘娘,奴婢们是替娘娘争取逃跑的时间,本来就是赌一赌的事情,现在咱们分头跑了,真的不知道娘娘现在什么地方啊。求皇上高抬贵手,不要杀月落。”
祁墨州听了这些,简直急得直敲头,哪里还会猜不出,夜枭已经动手了,潘辰可能跑了,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真的能够跑出夜枭的刺杀吗?
就在此时,一个信号字皇宫北面发射而出,在天空炸开,祁墨州认识那信号,是夜枭带领的暗卫所发出的,意思是求支援,傅宁也认出了那信号,来到祁墨州身旁,不解的说道:
“这信号……难道是暗卫们不敌?皇上还是先别着急,回去将暗卫召回来问问再说吧。”
暗卫们发出求援的信号,那就是说明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事情,或是遇到了什么难以抵御的高手,所以才会将信号发出来,可是潘辰身边哪里有什么能够让暗卫求救的高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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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甘相的人带着潘辰一路驾车冲出城外,潘辰紧张的一手攥着包袱,一手拉着车壁,紧张的心情让她顾不得马车的颠簸,一心只想着离开建康,然后随便找个小山村藏起来,祁墨州要杀她,潘辰应该早就有所预料的,毕竟他是皇帝,是一个掌握这世间生死大权的人,她不该对他那样随意,她不该将自己的一切全都毫无保留的送到他面前去,原本是想用自己的能力在他身边站稳脚跟,可是却忘记了一句亘古不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