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水仲楚泪已流尽,呆坐在地上,太阳西落,天边泛着温暖的桔红色的光芒,水仲楚却觉得直扎得他眼疼。梅满气喘吁吁的跑来,眼睛通红,想必也是大哭了一场,他着急万分,一路叫着:“楚哥,楚哥……”
水仲楚心里一惊,跳了起来:“怎么了?”
“师父跟疯子似的,谁都不让近身,他一直抱着师娘,薛叔都不确定师娘还有气没气,想让师父放师娘下来,师父不肯,谁近身就打谁,在那闹呢,你快去劝劝他吧。”
水仲楚闻言,赶紧赶了回去。只见床前围了好几个人,却没人敢上去的,凌越山头发凌乱,一脸憔悴,短短的时间竟是精神力气都被抽走。但他仍紧紧抱着水若云,眼睛看都不看他们,只低头盯着怀里的宝贝。
水仲楚出声唤道:“越山。”见他理都不理,又唤,一连叫了四五声。
凌越山终于抬头看着他,他神志似乎清明了些,轻声应了。
水仲楚慢慢的挪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凌越山看着他,并没有抗拒。水仲楚道:“越山,我也很难过,但你要振作些……”他自己也哽了喉,眼眶一热。水仲楚强自按捺住泪意,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接着劝:“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处理,还有睿儿呢,他还需要爹爹,若云最心疼这儿子了……”
他话没说完,就被凌越山恶狠狠的打断了:“你胡说,若若最心疼我。她说过的,我在她心里排第一位。”
这个时候还使着孩子气,说这么幼稚的话。若是平常,水仲楚肯定得笑掉大牙,可现在听着却让他更加的心酸。
“对,若云最心疼你了,所以她一定不想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你把她放下,让她好好的去。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难道你不想给若云报仇吗?”
“报仇?对,我要给若若报仇,我要把童天策一刀一刀剐了。”凌越山说着,忽然又皱了眉头:“可是我去报仇,谁陪若若呢?若若胆子小,又爱撒娇,她一个人下去没人陪她,会害怕的。”他一脸的心疼,低头亲亲水若云的发顶,道:“我要陪着若若,我跟若若不能分开。她吃饭挑嘴,晚上还会踢被,天冷了还不知道要加衣服,又淘气爱使小性子,没有我在她身边照顾着,这怎么行?”
这话说的似明非明,听得水仲楚一惊,看这意思凌越山是清楚的明白水若云将去,而他竟也想随她去吗?
水仲楚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急道:“越山,你可不能做傻事。”
凌越山目光有些迷茫疑惑,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他看着他道:“我跟若若在一起,怎么会是傻事?”
梅满在一旁小声的问着薛神医:“薛叔,我师父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啊?”正说着呢,那边水仲楚已急火攻心,一探手去抢凌越山怀里的水若云:“你清醒一点,快把若云放下。”
凌越山一见他要来抢怀中宝贝,顿时恼怒难休,他呼的一掌就拍出去,怒声吼道:“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薛松至此可以下结论了:“他根本就已疯痴,得快些把他神志拉回来,不然走火入魔,怕是真就臆痴疯颠了。”
水仲楚被凌越山一掌拍开,蹭蹭蹭的退了几步,众人将他扶住,又听得薛神医如此说,急忙一拥而上,企图将水若云夺下制住凌越山。
凌越山怒吼一声,单手抱紧水若云,横掌一劈,扫倒几个护卫,又一脚将冲上来的梅满踢开,接着纵身一跃,破窗而出。他似困兽垂死挣扎,行动异常的敏捷,众人围攻之下竟然被他脱逃。
屋外,韩笑推着聂承岩正往这边赶,身边跟着二十多个护卫。聂承岩接到通报马上下山,考虑到事态严峻,遂带上了一队精英能手,唯恐半路也遭埋伏。岂料一路急赶,回来竟看到这番情景。
凌越山抱着水若云跳出了屋外,屋里的众人也急急往外追。凌越山看见聂承岩他们过来,转头朝另一个方向跑。聂承岩不需问心中已猜到三分,他一挥手:“截住他!”身边那二十多个护卫立即追逐过去。
凌越山眼前泛起红雾,脑袋里象是有无数人拿着铁锤敲他,疼得似要炸开。他们居然要抢他的若若,他们居然敢!可若若是他的,他们要永远在一起,他要带着若若离开,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只有他们俩。他没有疯,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想陪着若若,他没有疯。
他抱着一人,悲痛又消耗了他太多的精神气力,他头疼欲裂胸闷气短,脚程已经远没有以前快了,跑不出多远,就被众人围上。凌越山什么话都不说,埋头便打,谁要敢抢他怀中的宝贝,他便杀!
大家当然不会真的与他生死相拼,只想将他制住,但又不能伤害他,所以一众人等团团将他围住,想着先拖着他,找到机会再下手。但凌越山武艺高超,远胜于众人,即使现在这样的状态也能与众人游斗,而且他脑中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想法,他只想逃,带着若若逃。如此一来,反而人多的一方缚手缚脚,被凌越山压着打,眼看着凌越山就要突破包围圈冲出去,这时一条长鞭凌空袭来,凌越山单手正与水仲楚对招,这边一脚刚踢开两人,长鞭来的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卷上水若云,将她自凌越山臂中抽走。
凌越山大惊失色,不顾一切扑上去欲将水若云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