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酒精的作用,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从来只在表姐脚下残喘延息的我,竟然也有鼓起勇气,翻身踩踏她的时刻。
我想,有时候,正义也会有打盹的片刻,如果法律无法完美的照顾到每一个犯下罪孽的人,那人有时候逼不得已的行为,便可以称之为——替天行道。
袁思思表姐,还有她的双亲,已经用他们一切所能为的行为,将我们之间所剩无几的亲情消耗殆尽,并且不断持续累积恶的业果。
所以我现在的行为,不是无情,而是,道义!
我希望袁思思明白一件事,这世上,没有人是生而被别人践踏的,也没有人是生而比别人低贱的,放任人性中的恶肆意横行,最终自有天来收。
袁思思父母没办法给她进行的教育,今天,我林小莹勉为其难代行了。
我和燕少是凌晨回到的小套一。
大区经理血吐够了,依然派了一辆小货车,把我和剩下的一部分商品送回了家。
小套一被各种各样的货物堆得满满的,我和燕少就坐在中间清理东西。燕少给我挑了五只大行李箱,一只小箱子。
“小箱子随身带,大箱子托运。”他吩咐我道。
我本来想说我用不着这么多东西,但是燕少非要塞给我,我也只有靠近了他,拖长了声调,回答了一声好。
燕少见我懒洋洋的敷衍样,随手扯过一条丝巾,往我头上一扔。
这是一条金红色的纱巾,鲜而不艳,如同新采摘的石榴般翠红欲滴。它一覆盖上我的头,我眼前的世界就变成了朦胧的红色。
那时刻,不知道我脑子里的神经是如何沟通的,我居然抓住了丝巾的两只角,翘起兰花指,把丝巾掀起,刚刚露出自己的眼睛,对着燕少飞了一个自认为很诱人的媚眼,拿捏着古典的腔调:“相公——”
我突如其来的声波,差点把燕少攻击到了。
他几乎是一颤,然后捂住了心脏,用一种“你吃药了吗”的表情看着我。
我瘪瘪嘴。切,开个玩笑嘛,燕少你不要用这种错愕的表情来伤害我了。
我正准备扯下纱巾,燕少却变了脸,一瞬间,一种可称之为突然倾城倾国的笑颜便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把我的下颌一勾,微微抬起我的头,对着我吹气:“娘子——”
哈哈哈哈……我笑得满地打滚。
燕少突然压住我,按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滚在地上。
“娘子,”他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脸,“今晚上当护士还是空姐?”
我还没吃惊,他的指尖却又滑过我的鼻梁:“不过,仅仅是林小莹就很好了……”
仅仅是林小莹就很好了……
燕少,这句话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我瞬间抱住他,把头埋在了他的肩上。
我在心里默默的说,仅仅是这样的燕少就很好了……仅仅是这样就很好了。真的,我不期待燕少会变成人,或者能给予我多少荣华富贵,我只要这样的燕少,哪怕没有人看得见他,哪怕他永远不能独自见到外面的阳光。
仅仅这样,就很好了……
那晚上,我们收拾好了去南川的东西,便牵手到楼下去散步。
燕少说今晚上的月亮很好,应该在花园里晒一晒。
我们在月光下的草坪上,发现了癞皮狗。它见到我们,激动地摇头摆尾,燕少拆开从万好家带回来的牦牛肉,和我一点点撕开,喂给癞皮狗吃。
“我们收养它好不好?”我问燕少。
我喜欢月光下的燕少,他的美,会在如水如银般的月下,提炼出一种纯粹的精华。
我以为燕少又会嗤之以鼻,没想到他竟干脆地回答我:“好。”
他说完,转头看着我。他背着光,然而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却闪烁着微光。燕少说:“这是缘,也是劫。是你和它,应劫而生的缘分。”
这么高深如禅语一般的话,我不太能明白。
但我已经习惯了凡事不要问得太细致。我把头靠在燕少肩上,癞皮狗把头靠在我的腿上,满足地打着呼噜,光秃秃的尾巴时不时摇晃两下,驱赶着小虫子。
我就这样,在沾满露水的草坪上进入了梦乡,连燕少什么时候抱着我回去的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了xx集团。
陆妍已经在等着我了,而周佳颖等人则用一种胜利的表情傲然冷视着我。
“小莹,恭喜你啊,高升了,要去建筑工地当什么工程助理了。”周佳颖笑起来的时候,满是挖苦。
我点点头:“是啊,去工地,以后就有机会成为工程师,好过在这里当前台助理,最多也就混个小前台而已。”
在周佳颖凝固的笑容中,我抱着我的东西,跟着陆妍去完善转职的手续。
等我弄完了一切,陆妍便顿了顿:“那个,林小莹,秦总说,你弄完了事,抽个空去他办公室一趟。”
秦总要在我临行见我一面,这应当是预料之中的事。
所以我也淡然地去了他的办公室。
秦总背靠着我,看着落地的大玻璃幕窗,听到我的脚步声接近,他才慢慢地转过了椅子。
我和他对视的那一刻,我发现秦总面色比往常还更要肃穆,而他的眼眶,竟然有些隐隐下陷,似乎十分疲惫劳累。
不知为何,见他如此,我心里也有些……莫名的感伤。
“林小莹,坐。”他抬了抬手。
在集团里,他常常都会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