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姑娘的年龄。
奈嘉宝一皱眉,“梳齿十七,八根儿?是不是少了点?”
老板娘一怔,只见过嫌弃姑娘岁老的,还未见过嫌嫩的呢,她开怀笑起,“哈哈,没看出这位小爷岁数不大,口味倒挺特别!说吧,那您想要多少根儿的?!”
奈嘉宝掐指一算,她发丝又多又密,琢磨片刻咧嘴一笑,“五十齿儿以上的大木梳子!”
“……”老板娘笑容全无,顿时翻脸质问,“您这是戏耍于我啊?!”
奈嘉宝不明原因的眨眨眼,“您急啥呀?没有五十的四十几的也行,啊……”还未待她说完,何云炙已拉起她的手向客房楼梯走去,奈嘉宝手抓木栏死活不上楼,“你干啥啊!我买把梳子你都要管?我有的是银子不花你的!见过抠的就未见过你这么抠的,你可真是铁公鸡转世一毛不拔啊!”
何云炙风寒未愈本就浑身无力,他揉揉太阳穴,“你非要与我逆着来?!”
老板娘见生意黄了,冲着奈嘉宝的背影啐了下,没趣的扭搭回柜台内继续算账,玩城哪家客栈无个把窑姐坐阵?看这小子的穷酸样儿也是装阔气,呸!
奈嘉宝恼得直喘粗气,“是你逆我,还是您跟我对着干啊?难得相安无事进城,你就带我住这破地方,你要不愿带着我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挤兑人成不?”
何云炙也火了,他强行托起奈嘉宝扔进房中,怒火与房门摩擦阵阵巨响,“你可知这玩城是何地方?!花天酒地荒淫无道的混乱城镇,这城里除了赌便是嫖,三教九流危机四伏,你个女人不懂得何为会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还想到处惹是生非不成?!”
奈嘉宝敢怒不敢言的瞥开头,心有不甘的强辩道,“你跟个闷葫芦似的啥也没说,我咋知晓”
“……”何云炙一想这话也没错,他眸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开门而出和平道,“睡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奈嘉宝撅起嘴委屈的摔上门,何云炙顿时被紧紧关在门外,他不由自嘲一笑,是自己太杞人忧天,不相信奈嘉宝能有定力,或许一早说清楚大可避免这场无谓的争吵。
奈嘉宝扑上摇晃的破床板,她气哼哼的双手环胸死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臭淫贼!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就是他的错还不道歉,整天就知欺负她一人!
她愤愤的甩出鞋子,猛一躺下后背突然撞到包裹上,她龇牙咧嘴的揉着腰坐起身,怒吼一声将包裹一脚踹出老远,但包裹内叮咚作响的撞击声令她眼前一亮,她眉毛一挑再次起身,刚才何云炙说这城里有赌场……
奈嘉宝向来手气很好,无论是猜拳牌九还玩色子几乎逢赌必赢,她想入非非的抬起眼皮,一百两变一千两,即便输了也不是自己的银子嘛,人家城门大开笑脸相迎请你来赌,不参与几把太对不住父老相亲的一份苦心了吧?是吧?没错哟!她奈嘉宝可不是没里没面的人哦……
言出必行!奈嘉宝将银子揣在怀里,蹑手蹑脚的开启房门,鬼鬼祟祟的走到何云炙门前见已无光亮,又趴在门上听了片刻,似乎也没动静,她高抬腿轻落地走下楼梯,刚一走出客栈大门,待记好地形后,一溜烟辙回原路向赌场方向甩开腮帮子大笑奔去——
拐过一条弯曲狭长的清净街道,眼前顿时展现出宽敞的大街,街道内门庭若市车若马龙,因天色已晚,道路两旁挂满艳红的大灯笼照亮,无处不是灯火通明一派热闹非凡,三五层高的楼屋此起彼伏整齐排列,花枝妖艳的姑娘站在观望台上,身着五颜六色的薄纱裙,花枝乱颤的挥手帕嗲声勾客,其间各类档次的赌场更是人头攒动数不胜数,输得身无分文的人,为翻本纷纷走进当铺抵押珠宝,此刻连带当铺的生意更兴隆,只见摩肩接踵穿梭进出,火热了得。
奈嘉宝只在村里的小赌局耍过钱,哪见过这气派雄伟的阵势,她眼中充满好奇与兴奋,情不自禁仰天长叹,真是人间仙境啊——
她擦擦口水拽拽衣衫板板精神,挺胸抬头扬手阔步的走进——纸醉金迷大街。
但凡是赌场门口自会挂个大布帘,布帘上写个斗大的‘赌’字。
奈嘉宝寻了几家赌场都觉得门面太小,对她来说一百两就跟金山似的,她不屑的撇撇嘴,啧啧,档次不够啊!要耍钱就得玩大的!
想到这,眼神已搜索到一栋二层楼的赌场,红漆柚木崭新华贵,赌场门口的圆柱子旁站立三五个小弟把手,连门帘上的‘赌’字都镶上金灿灿的亮边,奈嘉宝顿时眼睛一亮,她对赌倒小有研究,新开的赌场?那岂不是会放水招揽生意……她咧开嘴摩拳擦掌,就这家了!
奈嘉宝刚迈上台阶便被门口打手拦住,扫了奈嘉宝一眼不屑道,“去去去,来咱们‘淘金池’都是体面人,你个小叫花子不能进去!”
奈嘉宝眼一横,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倒看门狗胸口,“让开!好狗不挡道,你这是挡上门生意?!”
打手未曾想奈嘉宝出手如此阔气,点头哈腰陪笑撩帘,“这位小爷里面请——”
奈嘉宝哼了一声双手环胸而入,她虽没见过啥大世面,但总知有银子就是大爷的道理,而赌场更是认钱不认人的势力地方。
一入赌场更是一派熙熙攘攘脸红脖子粗的紧张局面,论他是斯文的公子哥还是有钱有势大少爷大富商,此刻全是一副捋胳臂挽袖子杀红眼的疯狂模样。
气氛到位环境优雅,奈嘉宝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