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妍闻言,兴奋的面上绯红,又追着庄二夫人问燕夫人后头如何了。
庄二夫人道:“还能怎么着?各家的亲戚都来了,她还能装病躲出去?”说着,又一脸稀罕地道:“后头那公主不耐烦自己个在房里等着,就揭了盖头叫人喊燕案首去洞房。你不知燕夫人脸上都快滴下水来了。谁家都没见过这样的儿媳妇。我琢磨着,等着过了两日,燕夫人就要正经地教那公主规矩呢。”
简妍心想虽有个“公主”的名,也有个公主的脾气,但那“公主”在燕家人眼中算不得货真价实的公主,这么着,燕夫人定要费了大力气跟那公主较劲,因想着燕家就要鸡飞狗跳了,她脸上就红了红。
庄二夫人看见简妍这神情心里纳罕的很,不由地想起曾经庄采芹的话,却又觉简妍是乐得看燕夫人的笑话,于是又将庄采芹的话抛在脑后,暗道指不定是简家也跟她一般想跟燕家结亲却没能成事。
端午节前,该拜别的人家都已经拜访过了,只剩下亲近的几家。
端午之后,安如梦就领着女儿,由着俞瀚海陪着来给简妍等人送行。
庄政航有意回避着安如梦,待见到安如梦女儿,心里诧异的很,耳朵里听着九斤大呼小叫,暗道安如梦怎生出这么个乖巧的女儿,随即又想到安如梦也是表里不一之人,就在心里腹诽这俞家小姑娘只怕也跟安如梦一般,因此瞅着空子,反复提点简妍不可与安如梦提及儿女亲家一事。
不想庄政航只顾着安如梦那边,却忘了俞瀚海也是十分听安如梦话的。
俞瀚海蹙着眉头道:“趁着你们还没走,咱们两家先换了儿女的生辰八字吧。”
庄政航瞧着俞瀚海似乎是并不满意八斤的模样,心里就不服气,暗道俞瀚海不乐意,他还不乐意呢,于是笑道:“俞妹夫,情情爱爱一事最是说不准的,若此时定下来,天南海北的,若是儿女又心有所属……”
俞瀚海蹙着眉头,叹息道:“我也这般劝说了如梦,你家八斤只会跟在他姐姐身后转,三岁定八十,只怕日后也不是个有主见之人。倘若不是如梦实在喜欢她嫂子,我想她也不乐意定下这事。”
庄政航闻言顿时恼火了,冷笑道:“三岁定八十?俞妹夫当真会说话!人家还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就你们那两口子那德性……”待要说俞瀚海两口子心狠手辣,俞小姑娘也不是个面慈心软之人,就见俞瀚海握着拳头阴沉了脸,于是剩下的话不敢说出,忙住了口。
俞瀚海松开拳头,记起安如梦的交代,就道:“赶紧定下来吧。”
庄政航松了口气,小心地瞧着俞瀚海的脸色,心想他们又不是一去就不回了,指不定哪一天八斤要考功名,他们一家又要迁回来,京里有个可靠的岳父也好,至于俞小姑娘如何,瞧着如今九斤那样的姐姐八斤也乐得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想来八斤也不会嫌俞小姑娘什么……待还要再想,又见俞瀚海不耐烦了,于是忙答应了。
俞瀚海当即去请了庄三老爷做证人,换了庚帖。
庄政航回头唉声叹气地叫简妍请了媒人上俞家,将规矩做全,随即又抱着八斤左看右看,对简妍道:“八斤这孩子命不好,才出生爹就去了外头,后头又要娶个美貌的夜叉回来。”
简妍啐道:“这话可别当着八斤的面说,仔细将他吓着了。再者说,不要美貌的夜叉,难不成要个丑陋的?”
庄政航又连声叹气,心想到底自己对不住八斤。
五月下旬,庄家并简家两家人就离了京城。
才刚出了城门,就见燕曾白衣白马向前奔去,后头一身姿矫健的女子手中挥舞着一个绳圈,忽地那绳圈出手,飞到前面套住了燕曾,再一扯,前面马上的燕曾就跌落下来,被拖到后面的马边。
依稀听到那女子与燕曾说了几句话,就叫人将燕曾关进了后头跟着的马车。
等着那女子跟燕曾都不见了,一直看好戏的庄政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到马车边,问简妍:“你可知方才燕曾的媳妇跟他说了什么话?”
因九斤要看热闹,方才的事简妍也看见了,简妍笑道:“我哪里能知道?隔得远,那公主的声音又含糊。”
庄政航仰头笑道:“燕曾的媳妇说,皇帝说了,不考上状元,哪里都不许去。”
简妍闻言哑然,暗道燕曾这辈子总该成了状元了吧。
番外三安享天年
却说庄简两家人在船上,庄三老爷因有简老爷相伴,庄玫航有蒙兴、庄政航相伴,其他的女人们也彼此作伴,一路上说说笑笑,好不开心。
独有一人心中抑郁,那人便是庄大老爷。
原来小王氏瞅见王三老爷的儿子看庄七少爷的眼神不对,心里就警惕起来,暗中观察,果然见那小子言行里流露出不满,似乎是对自己是庄家小少爷的事深信不疑,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