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抱住就在他体内的裴淼,明明痛得双眼通红,却又笑出声来。
“淼淼,如今的你我,当真是我中有你了。”
“淼淼,我可不可以再贪心一点?我这么痛,你爱我一点好不好?”
“我所求不多,只求你能爱我一点点,在意我一点点,好不好?”
“淼淼……”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润玉暂时也只能碾压碾压棠越了。
☆、帝子
这世间有许许多多的愿望,最终都只能成为奢望。
比如,棠越的愿望是他们一家三口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虽然清贫,但是和乐美满,父母恩爱,疼爱子女,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多余的人。
可现实是他为了自己与母亲的生存,必须要谋算自己的父亲,让他的父亲从云端跌落,一无所有,只能仰他鼻息而活。
再比如,润玉期盼他爱的人也能够爱他,不要让他在这世间千年万年,都只能独自彳亍,瑀瑀独行。
可现实是曾经他爱锦觅,锦觅心里眼里,却只有一个旭凤;如今他爱裴淼,可裴淼神魂复原那一刻,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道别。
“师兄已经联通了两个世界的通道,本座不能再拖了。我会将一些修炼心得留于你,盼你早日超脱此界,能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她说的毫不迟疑,没有半丝留恋之色。
润玉心头泣血,双目通红,终于忍不住问:“那么,你就不曾对我,有一丝丝的留恋吗?”
裴淼叹了一声:“润玉,大道广阔无涯,你又何必耽于情爱?”
其实,她原本是不在意润玉喜欢她这件事的。因为润玉在她心中,并没有慕连城那般的份量,哪怕他因耽溺于情爱,道心尽毁,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她是他的朋友,却不是他娘,自认为没有资格左右他的选择。
她总是对润玉说一句话:你是我的朋友。
她是在提醒润玉,我对你的一切的好,都是建立在“你是我的朋友”这个基础上才有的。若是你不想做我的朋友了,那你生你死,将与我再无关联。
人活得越久,对各种人情便会越发淡漠。裴淼已经活得够久了,她的朋友也已经够多了,早已过了那种轻易便能交托生死的年纪了。
但润玉却以元神温养了她,整整四十九日,尝遍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复原了她的神魂。
这样的人情,单是一些修炼心得,她认为并不足以抵消。
所以,她才会开口相劝,希望润玉不要执迷于情爱。
“我跟你不一样。”润玉苦笑,“我们当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韩澹叹道:“你既然知晓,又何必强求?”
润玉,目光灼灼,一字一顿:“我偏要强求!”
“执迷不悟!”韩澹拂袖,侧身摇头。
润玉笑了:“润玉心有魔障,仙上今日才知吗?”
而后,他便不再理会韩澹,痴痴地望着裴淼,执着地求一个答案:“在淼淼心中,润玉的情丝,是否也是执迷不悟呢?”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心头尚有一丝侥幸留存。
裴淼心头叹息,却也知晓,自己给不了他任何承诺,也不该给他留任何念想。
她怜悯地看着润玉,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妄念!”
润玉闭目,泪水滴滴滑落。
“我知道了。”
再睁开眼,他仿佛已经斩断了情丝,变回了那个杀伐果断的天帝。
“润玉心知,拦不下淼淼,也留不下淼淼。”他展颜一笑,温雅沉静,一如初见,“只是,润玉还有一不情之请。”
每每听见人说“不情之请”这四个字,裴淼都想直接回一句:既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说出来强人所难了。
但面对润玉,她只得道:“你说。”
润玉道:“记得淼淼曾言,初入此界时,是得了润玉精血之助,这才得以重新聚形。”
“不错,确有此事。”裴淼点头。
韩澹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多看了润玉一眼。
润玉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只看着裴淼:“如今,淼淼既然要离去了,不若就还润玉两滴精血吧。”
裴淼只觉一阵古怪,却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思来想去,觉得若是以两滴精血了断这因果,也没什么不好。
“也好。”裴淼自指端逼出两滴精血,以玉瓶装之,递给润玉。而后,便道,“告辞了。”
两道清光直入天际,原地已不见了裴淼与韩澹的身影。
润玉握着玉瓶,轻轻蹭在脸上,笑着喃喃道:“如今的润玉,的确是没有追逐你的实力与资格。但终有一日,润玉会光明正大地站在你的身侧!”
他自玉瓶中取出一滴精血,小心地纳入自己的元神,以自身精血浇灌,逐渐凝成了一个微弱的神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