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的古话是不容置疑的,敢明目张胆长成一副傻白甜样子的女人,怎么也精明不到哪去……不不不,他并没有在诋毁宁先生的女人!绝对没有!
顾清栀高低眉的打量着他丰富的表情变化,不禁有些想笑,这种没有心机的孩子,总是恨不得将自己心里话全部写在脸上,譬如开始的忌惮,畏惧,到中间的视死如归,不是!最后那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又是想怎样啊!
于是,她刚想启口的解释也不知不觉的被吞了回去,对于她身份的误会,八成是宁小奥从中作怪,她已经不止一次的逮到他在大厦的前厅捧着个平板,逢人就告诉那上面是他妈,而且每次还都是在她下班的时候,像是故意掐准了时间一样。
开始她还会很认真的解释,至于后来……想想也无所谓,又不是宁小奥说是,她就是了,更何况她不必,也不需要,对每一个过客都把自己拆开揉碎了的摊着,讲清这一系列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像那些人不会停留在自己生活里一样,他们不参与自己的悲悲喜喜,所以知道与不知道对于顾清栀来说,自然也无关紧要。
至于夫人,他爱叫什么随他叫好了,反正又不会少块肉,像她这种脸皮扯下来上称约的女青年,能和那么复杂那么有势力的宁萧瑟扯上点关系,吃亏的又不是她,干嘛那么急三火四的像朵白莲花一样撇清关系证明清白,清白值多少钱?节操值多少钱?自己心里有杆秤在衡量就好了,不必总拿出来强调。
但小白试探的模样显然让顾清栀很是受用,他小心翼翼的看她:“可不可以……请您一起上去看看小少爷?”
虽然受用,但却还不至于丧失理智的程度,她淡淡回他个礼貌且官方的微笑,语气显得不凌厉,却也并不温柔:“我想,既然他亲爹都不管自己儿子,那我就更没必要去多事了吧。”宁家的事,她再也不想掺和分毫,如果去了的话,恐怕只有更多的剪不断理还乱。
话毕,她转身顺着长廊准备走回办公室。
“夫人!”小白渐渐止住笑容,语气略微有些怒气的叫住她,顾清栀诧异回头,这才发现他憋得一脸窘迫,像是使了好大的劲才鼓起勇气把这句话说出口:“不管怎么说,您也是小少爷的妈妈,难道连自己的孩子也不心疼吗?我来的这半个月,从来都没见到您去看过他,可小少爷却总会拿着您的照片看,有时晚上睡觉的时候,人都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怀里还抱着平板,上面就是翻来覆去的都是那几张照片。”他一口气噼里啪啦说出好些话,可话音落了,他方才的正义和视死如归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放空,他咂咂嘴,向后踉跄了半步,眼神飘忽的不敢看她,喉咙狠狠的吞口水。
顾清栀耸肩,偷她照片还有理了?本来就不关她事,至于事情的真真假假,连她自己都搞不太清楚,解释起来更是劳心费神。
所以她没说话,不吭声的继续往回走,这时小白突然冲过来拦在了她前面,眼睛却不敢直视她:“夫人……”他犹豫着叫着,目光闪避,飘忽不定:“其实小少爷也挺可怜的,就算宁先生把他照顾的再周全,但始终也是个大男人,不会给小孩子细腻的情感。”
“宁先生工作忙起来,一连三四天都看不到人影,小少爷昨天就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今天上午也只吃了几小勺蒸蛋,现在正一点朝气都没有的做在沙发上发呆,昏昏沉沉的样子让人看了很心疼,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小白一番话讲完,也不管顾清栀有没有消化,自顾自的摇头:“算了,如果您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了解豪门之间的恩怨,也不明白为什么作为母亲,之前的日子里从来没有在宁家见过您,我只是觉得……不管怎么样小少爷是无辜的,他很可怜。”
顾清栀听后有些汗颜,他无辜?应该他是罪魁祸首才对吧!自己的亲妈不去找,偏粘着她不放,恐怕可怜的该是她自己才对。
可话虽这么说,顾清栀对这些事有时却也挺烦恼的,她终究狠不下心来斩断那只小汤圆所有的期待,面对他潋滟的大眼,她总是不能咬牙对他说“不”,对于宁小奥怀有憧憬的目光,顾清栀同样舍不得告诉他:我与你无关,从前是,以后也是。
甚至有些时候她自己也会产生些荒唐的念头——那么可爱的孩子,如果自己真的和他有所关联,能名正言顺陪他长大,那该多好。
但这些的前提都有一个“如果”作为前缀。
如果没有宁萧瑟,如果没有他们复杂实力背景的恩恩怨怨,如果宁小奥真的没有母亲陪伴,如果……她心里没有那个如同神祗一样的郑乘风。
可是,世上事从来都不是“如果没有”,而是……“没有如果”。
·r 16·像她
顾清栀和小白在长廊里面面相觑,小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刻也不肯移开视线,怕是吃定了她的心软,知道她一定会因为心疼而答应和他去照顾宁小奥。
由于这种思想作怪,只要她一想到小白说的那个场景,宁小奥那张闷闷不乐的小脸就会不停在她眼前徘徊,他长长的睫毛垂着,不吃不喝,只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