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我的错。
他委屈求全,何必? 何必!
傍晚,他带着我出门散步。
半途中,我觉得口渴,叫他去买饮料来。
靠在大树旁,等着他回来。
“莫莫小姐……”惊喜的声音。
我回头。
“白先生?”我惊愕:“好久没见……”
他的脸上掩不住的欣喜,急忙点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太好了!”
我心情大好,抓住他的手问:“你可好?”
话刚落音,就看见顾莫修迎面走过来。
他一手拎着大袋饮料,一手捧着一大束金色的幸福花。
抬头,笑容僵在嘴角。
我顿觉不妥,连忙放开白洵的手,有点不安。
白洵倒是很有礼貌的跟顾莫修打招呼:“你好,又见面”
顾莫修笑笑:“是,又见面。上次的事实在抱歉,因为喝了酒,希望别介意”
“早已忘记”白洵不介意的笑笑:“你对莫莫很好”
“她叫莲落,已是我妻”顾莫修不动声色的将我揽进怀里。
白洵惊讶,看向我,不信的问:“你们已结婚?”
我低下头,不说话。
顾莫修道:“是,已结婚许久。太太喜静,没有宴请众宾”
白洵脸黑下来,奇怪的看着我们:“你们可是兄妹。”
“你已看过电视报道?”我已经习惯这样的话。
“……”
顾莫修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家妻最近学会几道菜,颇为可口,白先生有时间来我家做客”
“有时间我会去。公司有事,我先走一步”
“再见!”
“再见!”
白洵没有回头。
然后,顾莫修走到我跟前,将花朵放进我怀里:“送给你的!”
“谢……谢……”
心里很堵,很堵。
那种感觉,就像腐败的苔藓,潮湿而阴沉。
他说:“回家吧!”
我点头,和他一前一后的走着。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我……
刚才见到白洵的那瞬间,我暂时忘记了顾莫修。
可是……
那瞬间,我却觉得好轻松,没有那种沉重感。
这样的我……是不是……太残酷了?
***
圣诞节来了。
大街小巷,飘着欢快的圣诞歌。
我不喜欢圣诞节。
这个白与红的节日,总是充满了鲜血的味道。
这天,顾莫修早早就离开了录音棚,回了家。
他快乐的说:“笨笨,今天哥哥要和你一起好好的过一次圣诞节”
我看他那么开心,不好扫他的兴,只得佯装幸福,对他欢笑。
他在厨房里做菜,我在客厅里看电视。
外面下雪了。
莹白的雪花像羽毛一样纷纷扬扬落下。
我摸摸手指上的戒指,笑了。
这样,似乎也不错。
不用着急,顾莫修会慢慢变好的,只要我一直不离开他。他的不安感会慢慢消失,只要一直对他好,他会不好意思,然后感动,最后正真填平伤口。
电话响了。
是lee
“你哥呢?”
“在厨房!”
“麻烦你叫下他好吗?”
我把电话拿到厨房:“哥哥,lee找!”
顾莫修接过来:“lee,有事么?”
“嗯,圣诞快乐!”
“现在过去吗?”
“可是……”
“那好吧,我一会儿就到。你稍等一下!”
挂掉电话,抱歉的看着我:“笨笨,公司里有点事情,现在要我过去,可能要晚点回来!”
我笑着摇摇头:“没事!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笨笨……”他走过来抱住我:“爱你!”
“我也是!”
替他围好围巾,吻吻他的脸颊:“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过圣诞!记得给我带礼物!”
他幸福的笑,眉眼弯弯:“没问题,你在家要乖。我尽量早回来!”
他的人影消失在苍茫大雪中。
猫咪蹭蹭我的腿,温顺的躺下。
我将它抱到怀里,用脸贴着它的身体:“儿子,给老妈焐下脸”
“喵……”它发出细细的叫声,湛蓝的眸子像一汪碧海。
我迷迷糊糊睡去。
我梦见很多很多从前的事,从前的人。
鸭子还在耳边不停笑嘻嘻的唱一只想变成橘子的苹果。
光头还在目光呆滞的念叨要娶个有钱的老婆,然后生个小光头。
copy还在《报考指南》上比比划划说石油大学也很不错,以后可以发家致富。
卞霓还在一边躲闪班主任犀利的眼神,一边想方设法的在数学公式的海洋里补充睡眠。
学校的大操场是我们的温床。
我们甚至躺在上面看见了最蓝的天空。
在风大的时候打扑克。一边讨论老k是谁先出的一边四处逮捕被风吹跑的牌。
卞霓总是一玩累了就往草地上耍赖似的一躺。淑女风范全无。
剩下我跟鸭子在一起掐架,然后光头跳出来调停:好了,表闹了……
卡萨布兰卡是常去的逃课场所。那里面存放了多少关于未来的憧憬恐怕谁也说不清了。美酒的香气升腾再升腾。
“词错了!不是这么唱的!”
“你敢鄙视我!”l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