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然后她们一板一眼地回答‘这里可以’、‘那里不行’——这无异于扼杀了性。”
这番话可是相当刺`激,甚至能被曲解为“性就是强迫,一旦表示同意就丧失乐趣”,尺度很大,颇有颠覆意味。
韩纵一听,眼神明显变了,几乎带着几分露`骨,仿佛她在他面前脱衣服似的,胸腔那块又开始变得灼热起来。他一厢情愿地把这当做她对自己的接受,哪怕并不是百分百。
夏瑶不可思议地瞪着她,“陈易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在反驳你。证明你把前女友的口供拿来,起不了任何作用。直白了当地说出‘我愿意’,在其他事情上固然很好,但情`欲却是特例,你不觉得,当你说出这三个字时,你就没有yù_wàng了吗?”
“感情里最有趣的不就是无法预测么?你不知道对方,下一步会采取怎样的行动,把自己交给一场无法掌控的冒险,和全新的感官体验——所以才充满期待和浪漫,我相信,制定法律条文的人肯定也是哲学家,他知道这会谋杀爱情,跟人性违逆,所以从没拟出来。”
陈易澜说完后,底下鸦雀无声,陪审团的人看向她的目光变得不太温和,但里头的男性却相反,好几个甚至无声地笑了起来,像是要给她鼓励和赞许,不过她并不需要。
夏瑶神色复杂地打量她,“你想赢想疯了吧。”
“前女友的口供说明不了任何问题,那是男女对待情`欲的正常表现。”
最终结论一落地,底下一片哗然。
陈易澜谁都没看,只是徐徐收回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卷宗上。
某种程度上,她这番辩驳堪称精彩绝伦,不仅结合法律还结合人性,不过要是录下来公放,恐怕会引起相当的争议。可能会有女人骂她,但绝大多数男人,怕是都会爱死她,别的不说,至少讲到了韩纵心坎里。
他听得浑身发热,那种熟悉的躁动感又来了,兴奋、迫切、激动,想压倒她,想占有她,想把自己身体里的滚烫也灌进她体内,男性的yù_wàng又蠢蠢欲动地狂嚣起来。
“不择手段的人是你,陈易澜,我算是小看你,你今天让我大开眼界。”夏瑶重重合上卷宗,什么话都不想多讲。这场官司她输定了,赢了很多第一次输,竟折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手上。
不管手段如何,单纯就律师层面,她真的很成功,整场辩论相当有煽动性、引导性,不说把人牵着鼻子走,但至少会被她干扰。
顾宸高兴极了,站在被告席上鼓起掌。
法官一声令下,全场肃静。
五分钟后,出结果。
陪审团二十七个人,其中十个女性,一半认为被告有罪。但综合结果来看,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都同意无罪。陪审团的裁决只占百分之三十,绝大部分权重还是属于法官的。但正常情况下,法官跟陪审团一致,而这次仍然不是例外。
陈易澜大获全胜,可谓赢得漂亮。
顾宸从被告席下来,一脸喜色地想跟她击掌。结果陈易澜并不伸手,他只好讪讪收回。
她从法庭下来,一路到休息室,都有人不停打量。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或赞许或佩服或兴味,她全都没有在意。当然,也有人很不客气地拦住她,对她吼,“你是代表男权的吧?你说的那些话,得有一个前提才能成立,女性是男人的欣赏物和发泄品!什么情`欲是特例,说出来就丧失美感,还跟人性违逆,你脑子有问题吧!”
陈易澜说:“我只是为了赢官司,还希望不要过度解读。”
但对方却对这个答复不满意,不停骂她,非要她道歉才行。可能是某些法治媒体的男记者,比较愤世嫉俗,总喜欢夸大和曲解,“陈律师,你在法庭上贬低了所有女性,你竟然连对不起都不肯说?”
她有些刚硬,“我没谈及女性,更没有贬低她们。”
“你说她们天性懦弱,从不表达同意。”
她面无表情,“随你怎么理解。”言罢转身就走,但对方拦住她,一伸手把她扣在正装上的律师铭牌夺过去,飞快地用小型相机咔咔几张。
陈易澜有点怒了,“法院禁止拍照!”
他把铭牌还回去,有些自鸣得意,“陈律师,你要为你的言论负责。”
陈易澜微微咬牙,“把照片删掉,快!”
律师某种程度上算高危职业,隐私要特别被保护,铭牌和长相一旦泄出去还对上号,很容易遭到报复。
“放心吧陈小姐,我不会把你的信息泄露出去,都会模糊掉。”
陈易澜一边叫保安一边拽住那人腕子,但男的力气大,狠劲一推就甩开。保安很快就过来,但韩纵比他们更快。他面色阴沉,试图把相机拿过来,但对方攥紧带子不给,僵持片刻时,韩纵那火气一上来,猛地抬脚踹在对方腹部,那人重重摔倒在地,面色惨白,甚至捂着肚子好一会都站不起。
谁先动手肯定谁不对,有保安在还担心纠纷解决不了么,他们本想冲韩纵质问,你怎么在法院打人,结果走近看到他工作证上的红色徽章后选择咽回去。
韩纵犯凶时,陈易澜不敢靠近,但更不想他继续发火让事态恶化,“行了,别……”
可这话还没说完,韩纵就大步上前,揪着那人领子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再敢从她身上挖隐私,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左手一使劲,直接把人工作牌上的绳子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