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琼随手将锦盒塞给身后的侍女,然后矜持地提起裙子跨上台阶,走到东方赞身边。
因为得知东方赞今天回来,花琼为了不让他再找一个沈大娘来折磨自己,便特意让侍女帮她梳了头,还在脸上施了些粉黛,加上她刻意保持的矜持,看起来不但有了些女人味,而且似乎还是个美人。
底下众人几乎大多在此时才真正确定了她的性别,心说盟主认的果真是个“女儿”,而不是别的什么“奇怪的生物”。
殿下,林昭昭恨恨地看了看花琼交给侍女的锦盒,又抬头去看萧三娘。
萧三娘不愧是盟主夫人,即便丈夫将他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放到与她同等的位置上,也丝毫不见她有失去风度和涵养的举动。
“琼儿是吗?”萧三娘拉过花琼的手,对着她仔细端详,“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摸子里印出来的。”
花琼不解地摸着自己的脸:“萧夫人说我像谁啊?”
“你娘啊。”萧三娘笑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也吃了一惊,还以为是你娘回来了呢,说起来,我和你娘曾有过一段姐妹之缘,不如你以后就叫我姨娘,可好?”
“哦,姨娘好。”花琼有些欣喜,难怪她一见到萧三娘就觉得她很慈祥,原来她真的认识她的娘亲,而且还情同姐妹,“姨娘,你刚才说看到我还以为是我娘回来了,意思是不是我娘还活着啊?那你告诉我,她是谁?叫什么名字?人在哪里?又为什么要丢下我和盟主爹爹?”
“呃……”被花琼这么连连发问,任萧三娘涵养再好,也忍不住面露尴尬。她看了看东方赞,见他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便道,“琼儿不必着急,这些事以后你总会知道的。”
“可是……”花琼还想说什么,却被东方赞转开话题,说起明日宴会要注意的事。
……
“有古怪!”花琼回到筱禾庭,闷闷地将东方赞送给她的锦盒丢在桌上,然后托着下巴沉思——为什么每个人一提起她娘,就开始闪烁其词?
当然,她这么干想是绝对想不出什么的,还不如向小白要点诚心诚意香,然后找个机会,去问东方赞或者萧三娘。
“咦,师父,这乾坤盒哪来的?”柳下白一走进大厅,就瞧见了花琼面前放着的漂亮锦盒。
“什么乾坤盒?”花琼四下望了望,“那是什么东西?”
柳下白走过来敲她的额头:“不就是这个锦盒么。”
花琼摸了摸额头,撇嘴道:“就是个用来装礼物的盒子而已,我那个做盟主的爹送的。”
“啧,不愧是盟主,出手真大方。这盒子可是出自百年难得一见的巧匠鲁翼之手,世上仅有十个。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放在里面,没有钥匙的人就绝对偷不走。”柳下白拿起盒子看了看,发现盒子上锁了,便道,“里面装的什么宝贝?”
“喏,给你钥匙自己看。”花琼从脖子上取下钥匙递给柳下白,“都是些没用的衣服首饰。”
柳下白接过钥匙看了看,发现它不同于一般的钥匙是长条形状,而是成椭圆形状的圆圈,看起来很漂亮,但是若想复制出一模一样的,绝对比登天还难。
打开锦盒,柳下白往里一看,就见果然如花琼所说,是一些没用的衣服首饰,但再仔细一看,却发现其实不然。
“这件云裳是用天下第一养蚕人方同喜独有的寒蚕丝织的布,然后由姜堰夫人剪裁加工而成的,穿在身上能刀枪不入……这根项链嘛……”柳下白拿起它放在鼻间闻了闻,“这吊坠上的玉是世间少有的药玉王,含在嘴里能解百毒……这把梳子,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它应该就是第一任唐门门主送给他夫人的浣月梳,不但好看,还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好暗器。”
花琼在一旁听他长篇大论的有些晕乎,便道:“听你说得好像很玄乎,但是你还没说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银子呢!”
柳下白恨铁不成钢地瞟她一眼,道:“每一样都价值连城,是有市无价的无价之宝……可惜,它们落到了师父手上,注定要蒙尘了。”
花琼瞪大眼睛,她才不想管柳下白那最后一声叹息呢,此刻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妈了个巴子的,做了暴发户的感觉真好啊!
正文 囊中物
宴会当天,花琼收到消息,说这一次会有不少武林中的泰山极人物驾临,因此她一大早就守在上山的必须入口处等候,打算一次性大饱眼福。
果然等了没多久,就见一个负责在山下的迎客的师兄,带领着一个颇有些威仪的中年人走了过来。那中年人一身赭色锦衣,体型有些发福,一脸浓密茂盛的黑胡子,两条粗粗的眉毛,乍一看有点象占山为王的土匪,只是双眼中透出的凛然正气,让人不敢小瞧于他。
花琼正摸着下巴猜测这是武林中的哪位大人物,却见那中年人身后突然探出一张娇俏可爱的少女脸来。
“花姐姐!”花琼转身想跑,那少女却眼尖得很,跑上前又蹦又跳地挥舞着两把斧头,“别跑啊,我是娟娟啊。”
花琼回头看了一眼她手上又大又重的双板斧,跑得更快了。
那少女正是慕容简的狂热追求者——赵家大小姐赵隽。虽然她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些误会,但花琼和她几番接触下来,觉得她人还不错,就是对慕容简太执着了些。
只不过,那日在会场,慕容简突然向花琼求婚,花琼脑中冒出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