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正在吃饭,电视新闻里又在播放关于顾氏的相关报道,当几名主持人讥笑孔庆翔的同时,还隐讳地提起顾长卿的冯姓男朋友时,陈怡再也忍不住,将手中的碗重重往桌上一磕,“我不吃了!”
她沉着脸起身回了房。
冯国军的脸色也不好看,“我也没有胃口。”说完也离开了饭桌。
冯爵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饭碗,哪里还吃得下。
“你别难过……”冯爵奶奶坐到他身边,拍着他的手背,柔声道:“你爸爸妈妈,最近都因为此事受到不少压力,难免心情不好,他们都是要面子的人……”冯爵奶奶轻轻叹。
谁又不是要面子的人?冯爵知道,这些天,爷爷奶奶都很少出门,之前奶奶喜欢同保姆一起出去买菜,这些天都是保姆一人去市场。爷爷喜欢找院子里的那些退休干部下棋,这些天也很少出去。就是怕周围那些人的异样眼光和背地里的闲言碎语,以及当面的关心言语。
即使是冯爷爷也无法免俗,顾家的丑闻让他觉得丢脸。可是孙子的选择,他既然表示支持,他就不会给他增加压力,是以他从未说过半句难听的话。
而这些更让冯爵不好受,他可以理解长卿,心甘情厦地同长卿承受一切,可是他不能要求家人也同他一样的想法。影响到他家人的生活,这不是他所愿意的。可是谁又有错呢?难道他能叫长卿为了他而忍受一切?放弃向那些伤害她和她亲人的人讨回公道?
他没有这个资格。
冯爵放下筷子,低声说:“我去看看爸爸妈妈。”说完他起身,临离开的时候又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们都没有关系……”冯爵奶奶轻声说,:“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没什么,去看看你爸妈吧”
冯爵心情沉重地敲开了父母的房门,来开门的是父亲冯国军,见是冯爵便让开身,“你进来吧,我们正好想和你谈谈。”
冯爵走进去,见母亲陈怡坐在床边上,面色阴沉,眼圈有些红。
他在母亲身边坐下,握住母亲的手,轻声说:“妈,事情很快就结束了,长卿已经宣布和他父亲脱离了父女关系,以后他父亲所做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哼,是这样吗?……”陈怡冷笑一声,低下头,“可是周围的人都在对我说,陈怡,你家儿媳妇真可怜,她父亲直是qín_shòu,他们结婚后,你们不会和亲家来往了吧?”
她抬起头看向冯爵:“看到没有,他一辈子都会是顾书卿的父亲,人们说起孔庆翔就会想起她女儿顾长卿,他们之间是永远无法斩断这种关系。我无法忍受有这么一个丑恶的亲家!我更加无法忍受大家将你和这种人联系在一起,这是一种侮辱!冯爵,妈妈都这么难过了,你还要坚持己见?
陈怡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种目光让冯爵难以承受,他握紧了母亲的手,“妈妈,长卿多无辜,她只是命不好,有那样的父亲,这不是她的错,你不要用她父亲的错来否定她,这对她不公平!”
“这就是她的命。”陈怡缓缓地说:“她是很值得同情,如果我的儿子不喜欢她,我也会为她掬一把同情之泪,我也会像别的人那样为她心疼心酸,皆因为事不关已,才能
如此开明。可我不能,我的儿子要把她娶回来做妻子,影响到了我儿子一生的命运,我公平不起来。我会比别人敏感尖锐。冯爵不要感情用事放弃她,她不适合我们,家更不适合你!”
冯爵心如刀绞,什么都没说,只是摇头,坚定的眼神比什么言语
更有力。
陈怡很伤心,人家说儿子大了就不是自己的儿子了,果然如此。你的心里眼里只有一个顾长卿。你哪里还会为家人着想,你没看到因为她我们所承受的压力?你没看到因为她,我们这段时间都吃不好睡不好?可是你只关心顾长卿好不好过。
陈怡的话如同一把刀扎入冯爵的心口。
“妈,我怎么会不关心,这些都只是暂时的,等过段时间事情就会平复下去,长卿为自己讨回公道没有错。”
“是,她没有错,所以我们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活该。谁叫我们孩子喜欢她呢?”陈怡冷笑,又道:“你说她无辜可依我看她的心机比起他那父亲也不遑多让。她既然早知道一切这些也是经过她周详计划的。不要否认,不要将你妈当成傻瓜,我只是一想起如此心机深沉的女子呆在我儿子身边,我就不寒而粟,如果她某天要算计你,你哪里是她的对手?”
“长卿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她所有的心机都是无可奈何,其实她的内心是再简单不过的女孩子。”冯爵恨不能忍受母亲对她的评价。
陈怡见自己儿子如此维护那个女人,心中怒气上涌,不由地推开他,拉下脸再也不肯言语。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冯国军忽然说道:“冯爵,这是我们的看法,你喜欢她,不能要求我们也喜欢她,你如果不顾我们的反对坚持要和她在一起,我们也没有办法,你是成年人,你有你的自由,可是你如此不顾及我们的想法,我将水远都不会原谅你这一点。关于这件事,这是我最后一次发表意见,以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冯爵从父母房里出来,忽然觉得好累。双脚似灌了铅,沉重地抬不起来,一颗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压抑得让他喘不过气。
他能怪父母吗?父母自有他们的立场。他能怪长卿吗?长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