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惺忪的睡眼,意识苏醒,该起床了,今天有早课,是那个恐怖的声乐课,其实,教授是堪称c大教授界之花,明艳动人的miss刘,江湖传闻,许许多多的纯情少年,便是冲着她才报考了c大音乐系,岂料她,一失足成千古恨,殊不知,越是美丽的女人,狠起心来越是不留余地,上学期就毫不客气的挂掉了三分之一,创下了c大挂科史之最,哀鸿遍野,痛定思痛,从此,声乐课成为音乐系学子爱恨交加,每上必无缺席之科目。
顾小北起身,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伸了个结实的懒腰,懒懒地挽起帘子,推开阁窗,清新的空气拥堵而来,扑打到面儿上,还带些晨露的润泽,不错的开始,顾小北有预感,今天会是美好的一天。
生活是最不解风情的调皮鬼,总喜欢跟人唱反调,你缓吧他追着你走,你急吧他老拖着你。
顾灏南一下车便直奔公寓了,到了门口,才发现钥匙落车上了,下一秒的反应是扣门,一阵儿比一阵儿还重还急的扣门。
顾小北也顾不上收拾了,这“夺命连环扣”实在招架不住,“来了,来了——”拖鞋还跑丢了一只,她有些恼了,她倒要看看,是哪条冤魂,一大早的就跟她这儿纠缠不清了。
一开门,先是傻住,然后愣了半天儿,最后,脸红得跟猴子屁股有一拼。
他像是穿行了大半个沙漠的旅人,而顾小北,是他一直追寻的绿洲,如今,她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那样真实的存在感,还是这样一幅生动的画面。
略微蓬松的卷发,稍嫌凌乱地散落在肩胛,波及到锁骨以下,遮住了睡衣上那只慵懒猫眯的头,女孩儿的大眼还迷蒙着雾气,明明望着他,倒更似穿透他望向一个不可知的世界,秀挺的鼻不卑不亢地嵌在小脸儿中央,有几分高傲的倔强,微启三分樱桃秀口,嘴里还含着一柄淡淡粉晕的牙刷,牙膏的泡沫已经蔓延至刷柄的末梢,将落未落,要滴不滴,挣扎了许久,终于,直直地下坠,打在女孩儿光裸着的一只脚背上,啪啪作响,足间蓦地冰冰凉,女孩儿猝不及防,不由地一激灵,小跳了几跳,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敢看前上方那双蓄含隐隐笑意的眼睛,索性埋下头,两颊直发烫,下意识地,赤着的一只脚附上另一只凉拖鞋,稍微局促地来回轻蹭。
女孩儿不说话,男子颇为玩味地欣赏着眼前这幅光景,倒不急于一时,索性抱了双手,意兴阑珊地打量着女孩儿。
再丢脸她也认了,总不能这样僵持着吧,心一横,顾小北干干脆脆地拔掉了嘴里的牙刷,口中还有泡沫,口齿含糊不清,“那个——小舅——早——”女孩儿有些窘迫,这小别重逢也恁尴尬了点儿。
男子没应,只长臂一捞,将她整个收进怀里,环住她的臂膀,收紧,再收紧,恨不得将她揉成碎片嵌进身体里,微微泛些胡渣的下颚,也死死地抵住女孩儿的额顶,来回摩挲,“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醇厚的嗓音带一丝喑哑。
女孩儿的脸,整个陷进他的胸膛里,如此近距离地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而自己的心,甚至比他的更快,恬静的清晨,两股同样紊乱的心跳杂糅成谐和。
良久,女孩儿才意识到,自己满嘴的牙膏泡沫,结结实实地染了他一身,微微挣扎,想要提醒他,却叫他圈得更紧,过于紧致的胸怀,裹得她有些缺氧,头晕晕的,脚飘飘的。
“我们不吵了,以后都好好儿的,好不好?”男子松了松怀中的人,颇有些动容。
“恩。”沉醉于如斯怀抱之中,女孩儿舍不得不妥协,管它呢,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诱惑了一个美好的开始。
二十九,周末
“一大早的,嘴角抽筋呐。”c大的学生餐厅内,某男呷了口豆浆,悠哉地调侃。
顾小北回他一记白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临近课室了,他许大少一个电话,说是没人陪他吃早餐,她恁是冒着声乐课被挂的危险,就投奔他来了,那厮倒好,大少爷做惯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得,一开口保准儿是顾小北了,如假包换,说真的,刚那花痴样儿,确实不适合你。”某男收起了方才貌似嫌恶的嘴脸,一本正经地说。
那厮就一贱骨头,吃硬不吃软,她也就衬了他的意,毫不嘴软地顶回去,“我再花痴,也赶不上你许少人比花娇。”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叠卡片之类的,拍在某男面前,挑衅地扬了扬眉,“看看,你许少的情书,我音乐系多少才男靓女,都栽倒在你这株男人花下。”
那厮耸了耸肩,只斜斜地睨了一眼,跟她这儿装洒脱,默默地点了一根烟,缓缓启口,“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顾小北还思讨着,臭小子长进了,四两拨千斤,这戏够逼真,连表情都配合成严肃,“算你小子有眼光,正让人养着呢,不愁吃穿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女孩儿顿了顿,偷瞄男子的反应,紧抿着唇,一脸的阴沉,顾小北深知此乃山雨欲来之前兆,连忙补道:“那野男人,可不就是你许大少。”
男孩儿切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白皙的面泛起微弱的红,顾小北只当是外头红日照的,不甚在意。
今天周五,排了满满十一节课,从早上八点折腾到晚上八点,累得人够呛,接下来还有夜场得赶,零下七度,一群野孩子碰头的酒吧,冷色调,那个驻唱的帅哥酷酷的,感觉还好,至于为什么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