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揉了揉她的发,眼角有淡淡地笑意,“习惯了,很舒适,也没在意价钱,我答应你,以后尽量试试其他品牌。”他这样说着,仿佛是极自然的宠溺。
薄凉的指抚上那流光溢彩的扉页,她阖上眼,无奈且无力,原来,关于他的一切,她从未忘记,现在似乎明白了,他缘何偏爱于阿玛尼,唯有衣中之皇,才足以匹配上人中之龙。
也许,他们是同一类人,无论是人,抑或是物,一旦习惯,便很难改变。
“恩,知道了,钱会按时汇进你的户头。”收了线,他立在29层高的落地窗前,仰望星空璀璨,俯瞰华灯辉煌,心境是与之毫不相称的苍凉。
三年来,虽远隔重洋,他却对她的生活了如指掌,顾小北的狠心不单单对他,即便对自己,也是近乎苛刻地独来独往,她走后,渐渐他有了仰望苍穹的习惯,异地而处,望着天边清辉的冷月,他时常在想,此刻的她,是否也望着同一轮明月,对于他的孤独,感同身受。
三年,她终于回来了,他还有多少个三年可等待,对于他的感情,她从来都是被动的,如果他的主动能换回她,他不介意,再多一次的主动,即使是同不相干的女人订婚,也只是手段之一,他笃定,他放不下的,她同样也做不到轻易摒弃,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她会回来,所以,他便为她创造一个契机,顾灏南订婚,她就真的回来了。
五十三,家园
第二天,他们约在了大家园,一进门,她就蒙了,还真不能小看了三年,想当年,这馆子也算根据地之一了,如今,外头的招牌还好,就大气了些,这内里的装潢,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和她想象中的,差了十万八千。
好在侍者还是一样讨喜,主动上前询问,她报了个包厢名,便尾随她,中间拐了两条短廊,只分钟光景,即行至包房门口,她道了谢,也没多想,扭转门把,直直地就走进去,她轻微一怔,相较于大堂柔和的光线,房内,灯火辉煌,一屋子人围坐了大半个圆桌,对比她三年的不闻不问,此时,是愧疚中掺杂些受宠若惊的情绪。
她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状似轻松道,“我没来晚吧。”
莫小米大方地迎上来,“没晚,是咱赖不住性子,回来就好,”人一边说着,一边儿领着她往席里带,“不打算走了吧,这次回来,”说着给她盛了碗汤。
她轻笑,半玩笑道:“待定,没准儿。”
“我说顾小北,你也太不厚道了点儿,哥儿几个多义气,你一声不吭撒下咱三年,,一个电话,谁也没推辞半句,你倒够没心没肺地,就一句,没准儿。”刘华挑了挑眉,说话间不时瞄向邻座的男子,这样说着,有些认真地怨怒,倒像在为旁边,闷声不响的兄弟鸣不平。
“这次我也不不帮你了,咱家华子出了名儿地嘴碎,今儿这话倒是句句在理儿,你是够没良心地。”莫小米说着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半真半假地控诉起她的无良。
莫小米冲她摇了摇头,“听听,这都群众的心声,你再说没准儿,铁定叫唾沫星子给淹死。”
她不禁莞尔,这样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轻狂岁月,对这帮人,她深谙其中待处之道,嬉笑怒骂,笑过则已,没必要跟人较真儿。
她避重就轻道:“敢情今儿这是,摆了出鸿门宴,夫唱妇随,八国联军,集体开批斗大会了?”
“得,你顾小北多伶俐一人儿,谁也占不了你便宜,耍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地。”刘华不打算休战,众人也闻到些火药味儿,都自觉噤了声。
像今天这样的场合,他刘华也不是不省事的人,实在是,为那厮憋屈得慌,想顾小北刚走那年,那厮常常是酩酊大醉,有好几次,都横倒在街头,他去的时候,大半夜地,就着了件儿单衣,外套,钱包,都叫丫给扒了,问他什么也不说,终于有一次,那厮吐了他一身,神智不清得厉害,嘴里还含糊呓语些什么,他俯下身,总算是听清了,他在喊顾小北的名字,那个抛下他三年,完全忽略他的女人,他许少几时受过这种鸟气,熬过那年,他似乎对自己好了,身边儿的女生,环肥燕瘦,走马观花似的换,性子也沉敛了,他看着心酸,三年,总算把那女人给盼回来了,第一句还是没准儿,xx的,想到这儿,他还想说些什么,许鸣像是看出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半玩笑道,“哥门儿,今儿这是,喝高了,还咋啦,吃点菜压压火。”说着往人碗里添了撮小黄瓜。
席间,一直没发话的许鸣也终于开了口,莫小米也跟着打起圆场,附在她耳际小声道:“也别往心里去,那厮是欲求不满。”
顾小北释怀地笑笑,大抵也听出些端倪,转瞬又抬眼看了看许鸣,当事人似乎还比较冷静,许少都赶上旁人淡定了,她苦笑,不知是该替他喜还是替他忧,而这一切,都是顾小北造成的,而她,好像更喜欢那个活力充沛的许少。
之后不久,宴席在有些沉闷地氛围下匆匆结束,众人作鸟兽散,刘华那厮喝多了点儿,莫小米扶着他跌跌撞撞,草草地同他们道了别,刚还闹腾得紧,繁华过后,心里空落落地,十点整,门外有些冷清,身边只剩下他。
“你等会儿,我去拿车。”掐了烟,他背过身去,正准备走了,顾小北叫住他,“我们走走吧,沿着江边。”
江面水波不兴,倒映着霓虹辉煌,波光柔转。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