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出声,子煦重又绕过缂丝屏风,立在她跟前,低头打量,低低唤一声“盼晴”。
“嗯?”盼晴隔着一人的距离,听不真切,倒踮起脚来,仰面和他相对。见得剑眉紧蹙,怎么斗神表白是这样神色的,难道是和自己一样,紧张?他可是活了十五万年的上神,居然还会紧张,莫不是,头一次?这么一想,更乐得肝儿颤,绯红一张小脸直仰头。
他的脸颊绷紧,而后阴冷的一声,“东海鲛人,永世罪族,不得上天。”一把龙鳞匕直插盼晴右胸。
盼晴与他对立,方才羞涩的神色还僵在双颊,突然嗓子一甜,吐出一口血,溅在他赤色锦衣上,倒也不显色。
被看穿了吗?这就被看穿了吗?他什么时候看穿的?
子煦的牙咬得“咯咯”作响,龙鳞匕抽出后又快速地一插,仍在右胸,将她猛地一震。
原来,尘世的那场劫完了,而她的劫还远远未完。
透不过气来,思绪被匕首的力道震出极远。忽地想起,堂庭山里山灵秀木的清香,想起五百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