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的陈迹欢僵滞住脚步,怔愣住目光,商城的灯光明亮,刺的他的眼睛有些疼痛。
那帧遽然而去的背影没有往日的高傲和自信,更像是落荒而逃,他不明白,为什么莱楚楚可以这般三番四次地打破她在他心中的人设。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抓住了什么,只感觉有些东西从我的指缝中溜走,看不见痕迹,却教人痛彻心扉。
当我回首,愕然发现,我什么也没有抓住,而你已经消失在我的生命之中。
牧泓演,你是有多狠心,将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承受着我根本无法承受的痛苦。
而陈迹欢,却在我将所有伤疤都掩盖之后,狠狠地撕开,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一路狂跑,跑出陈迹欢的视线,跑出那座购物商城,跑出那个她虚构的空间。
在马路的那一端,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蹲在地上,一抹亮起的路灯倾洒在她身上,如此孤寂。
原来,那不是他。
那个拿游戏币的人,那个唤她“楚楚”的人,那个玩投篮的人......
都不是!
都不是牧泓演!
他回不来了,再也不回来了......
而站在眼前的,只能是陈迹欢。
她恐惧这种哀伤,也害怕自己理性,多想这般一直沉沦,就毫无顾忌地将陈迹欢当成牧泓演。
一辈子!
忽然,一只手掌覆上她颤抖的左肩,背后传来他低沉而富含磁性的嗓音:“楚楚!”
莱楚楚浑身一震,多么谙熟的声音,又是多么让她心动的语调。
良久,她微微侧头,看着她肩上那只通透如玉的手,如此让人眷恋。
她的眼波轻颤,看着那只和牧泓演如出一辙的左手,心脏跳动的频率忽高忽低。
这样的沦陷,她不知是否自私?
陈迹欢在她身后蹲下,遮挡了不少灯光,两个身影在地上重合。
她始终没有抵御住心中那抹悸动,低头而来,冰凉带颤的唇畔毫无征兆地吻上那只骨骼分明,让人贪恋的手背。
是那般深情。
又是那般执着。
眼前的人是谁,她不知道。
无论是陈迹欢还是牧泓演,她只想要顺从自己的内心,想要依恋眼前人。
陈迹欢先是一惊,眼波微动。
片刻,他抽回手,将蹲在地上的莱楚楚抱了起来。
整个人瞬间被打横在半空,她下意识地将两手环上他的脖子,耳朵贴着他心脏的位置。
他的心,实而有力地跳动着。
仿若在海边那夜——
在海水深处,她看见那只手向她游来,继而将她带进怀里,游出水面,带给她无限震撼。
刚走几步,莱楚楚忽然抬起头,看路灯下他光亮的眼眸,问:“好像你家就在附近?”
陈迹欢顿住脚步,敛眸看她,瞳孔深邃无波:“你怎么知道?”
他的问话收紧了音线,像是意外,更多的是诧异。
因为莱楚楚对他的熟悉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莱楚楚闪了闪眼眸,没有回答,只是借力而上,吻住他的薄唇,舌尖滚进他的口腔,与他舌苔纠缠,一种无声的挑逗。
吻罢,她哑声问道:“去你家还是去我画室?”
陈迹欢一双炙热的眼睛凝视着她那张妖冶的脸庞,恍地一声低笑,垂下头,在她耳垂旁开口,声音暗哑无比:“要不......就在这里吧?”
说着,他漫不经心地咬了咬她的耳垂,舌尖轻轻舔舐,一道电流瞬间从莱楚楚心尖划过。
因为这道声音,她失去了挣扎的yù_wàng。
于是,她沦陷了。
莱楚楚查过,陈迹欢的公寓就在附近,香港的房子都偏小,他的住处并不大,但好多处被他打通,显得宽敞不少。
刚推开门,莱楚楚便将他反压在门后,昏暗之际,她一手不安分的流淌在他胸膛,一手攀附而上,解开他胸前的几颗纽扣。
陈迹欢滚动了下喉结,敛下炙热无比的眼眸看着怀下那磨人的妖精。
手掌也顺着她的背脊游了上去,轻柔地抚摸着,顿了片刻,他哑声问:“喝酒吗?”
闻言,莱楚楚几不可察一笑,明媚的娇唇微微扬了扬:“陈先生,这个时候喝酒,是该说你君子呢还是无赖呢?”
陈迹欢也扬了扬唇,却不是在笑,沉吟着:“叫我阿欢。”
“阿欢?”莱楚楚反复的喊了几声,最后改用粤语叫唤一声,甚是满意,“应该无人用粤语喊你“阿欢”吧?”
她依稀记得他身边的玫瑰用普通话喊过他几次阿欢,可显然地,玫瑰不会讲粤语,似乎陈迹欢也不会。
“你是香港人?”他问莱楚楚。
莱楚楚扬唇一笑,双手终于将他身上衬衣的纽扣全部解完,顺着攀附上肩,踮起脚尖,献上自己的娇唇。
陈迹欢今日问过她两个问题,皆是她不太想回答,都用亲吻刻意的躲避。
感受到她吻的急促,他深邃的眼眸动了动,像是感知到莱楚楚的规避,没有继续追究,而是反手捧住她的小脸,沉醉在她的香吻之中。
几乎是一路脱一路进的房间,莱楚楚吻技娴熟,对男女之事像是十分精通,可当陈迹欢一挺而进之时,像是察觉到什么,顿了片刻。
仅仅只是半秒时间,房间的微喘声继续响起,没有停歇。
原以为是他自己的错觉,但当他将莱楚楚从浴室洗净后抱回卧室那刻,被套上一抹暗红让他怔愣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