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心心念念的翘楚。
上官惊鸿并没对他们说什么,将擦手的巾帕一扔,目光在几名太医脸上巡过,“这次,朕看见了,便动手相治一回,沈妃病症不轻,若任你们折腾,保不准半宿了去,朕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情况。若再有下次,沈妃在朕面前再有任何不适,朕便要你们的脑袋,懂了吗?”
院正为首,立刻率众跪下,颤声道:“臣等谨记。”
沈清苓闻言一瞬心魂俱动——他从未忘情,她心里一甜,看郎霖铃脸上晦涩,更是心笑不已,见老铁、方明不曾动作,只想将人都快快遣走,好与上官惊鸿独处,也好让某一个人看看上官惊鸿的心思,正要说话,却听得上官惊鸿道:“铁叔,让五哥他们散了罢,方叔今晚若要留下照看便留。皇后先行回宫休息,朕他日再与你喝酒博弈。景平,吩咐下去,将辇子备好,预备摆驾。”
老铁等人立下应了,那边厢,便是郎霖铃也是一震,何况沈清苓,她一咬牙,下了榻,微踉着走到上官惊鸿面前,“你在说什么?”
屋内各人安静地退到一旁,不敢打扰上官惊鸿,于是,她颤抖着的声音,在烛台火光跳映中,显得格外响亮。
上官惊鸿眉峰一扬,淡淡道:“便是字面意思,沈妃向来聪明,会不懂吗?”
这是翘楚死后以来,他与她正式说的第一句话,沈清苓心下凉了半截,突然有几分明白他嘱咐太医的意思,不是那样的,不是的……她顿时狂乱起来,一把握住上官惊鸿的手,“惊鸿,你让他们退下,我有话问你。”
“我们之间,早在翘楚身死的时候,便没有任何话可说,是我害了她,但若没有你……”
随着那阴柔的声音缓缓而来,身子已被上官惊鸿毫不留情的甩开,沈清苓跌坐在地上,耳边嗡嗡作响,突然想起那时,翘楚被他打了一记耳光的情景……可便是这般感觉,便似有人拿着刀子在挖她的.肉。又想,翘楚必定不是这般滋味,因为那时,他打了翘楚,手却在颤抖,眼中神色似乎比翘楚还要痛苦。现在,他眼里只有寒霜,他将她册封了不错,但却是要她在这宫里,无病无疼,孤寂终老……
突然,他的目光注进些许柔和,她乍惊还喜,却见他转过屏风,走到衣柜前,将柜门拉开,半带无奈半带宠溺,低着声音道:“楚儿,还不出来吗,我备了辇子,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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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楚一怔,那只她再熟悉不过的宽厚大手已在柜外朝她伸来,男人深深紧紧的凝着她,她方一探头,他已将她抱了出来。
四下的人虽对她隐在暗处很是惊讶,却仍是很安静。
她知道,他们过后亦不敢在外面多说一句不是。凯
她会在这里很简单,沈清苓要她来听“真心话”。
最初,她还在猜测沈清苓会怎么做,直到沈清苓在御花园晕倒,她顿时明白,适时离场先过了来——她确实想听听上官惊鸿会对沈清苓说些什么,没想到上官惊鸿却不给沈清苓与之独处的机会。
她并没什么好畏惧,四大和美人在外面,若她出什么事,她们会告诉上官惊鸿,沈清苓也清楚这一点。
没有想到他早便知道她在这里。
原来,他方才放开她的时候,在她手上重重一按,是这个意思。
她在宫里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阿秀传信,殿里的女官自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也许该说,宫里谁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以前,他本来自己就是搞情报组织的。
只是,她却并没有太多的欢喜,别人的痛苦,哪怕是这个她极恨人的痛苦也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快乐。
地上的沈清苓提醒了她那些已经不可重新来过的时光。馐
她入牢那晚,他和沈清苓在她房里欢好过,在她被上官惊灏杀死的那晚,他留在沈清苓身边。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自嘲一笑,看向旁边战兢看着上官惊鸿浑身发抖的阿秀,低声道:“扶你主子起来罢,地上凉。”
她说罢,挣脱上官惊鸿,出了殿。
“翘楚……”
背后是沈清苓又怒又笑的声音,她尚来不及和屋外冬凝等人打招呼,只听得他们唤她,便匆匆扎进夜色中。
“主子,我们要回去吗?”
走出殿外一段路,四大和美人从树丛中走出来,不安地问。
她点点头,正要携两人离去,却见两道身影一闪,景平和景清已拦在她前面,将她和两个丫头分隔开来,景平道:“翘主子,爷想和你说几句话。”
美人拔剑,指向景平。
背后气息冷凝,翘楚一凛,迅速回过头。
上官惊鸿果已在她背后。
他拧紧眉,老铁宁王等人跟在他后面,那么多的追随者,月光下他的身影却峭峻萧瑟,他眼里还残余着方才的霸气和冷漠,却隐隐透出丝沧桑。
他盯着她,向她走来,眼里深藏的戾色亦终于一点一点显现出来,翘楚心头一跳,竟有些害怕,他手一挥,老铁和景平已一同围住美人,美人虽怒,几招间却已被两人制住。
“翘楚,告诉我,我还可以做什么?她设了所谓的陷阱,我以为这样做……你足可明白……”
“你以为找一个丫头睡在你屋里就能阻我进屋,这般掩耳盗铃不可笑么,我若要进去谁能阻我……不过是我逼迫自己按你意愿去做……今晚中秋,你出来做什么,你躲在殿里不就好了吗?为何要让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