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鸢忽然想起来婆婆问她，这一年下来生意怎么样。子鸢觉得生意很好，手里就是没有钱。

婆婆再问，子鸢也急。她又没乱花钱，怎么就存不住钱呢。可能挣的钱都压货里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钱都是你拿着。”李玉海理直气壮的说。

是啊。所有的钱都是子鸢拿着，怎么干了这几年买卖就积攒不住钱呢。子鸢也纳闷。

李玉海赶紧躲出去。子鸢攒不住钱他心里有数。一天赶集挣百儿八十除去日子花销，换季压货，他和子鸢赶集偷偷从钱兜里拿钱，每天拿三十五十，子鸢根本就不知道。

自从和李华认识，他变本加厉，拿的更多。

转眼子鸢到山东有三个年头，孩子两岁了。离开沈阳这么久有点想家。从结婚来这里就一直没回去过。家里也不来电话问，她究竟过的是好还是坏。她知道爸爸恨她，奶奶埋怨她。她已经选择这里，选择了现在的生活她只有坚持走下去。〞〞

阴历三月初三是奶奶的生日，子鸢想回家看看。晚上，子鸢哄睡了孩子和李玉海商量，“玉海，我想奶奶过生日回去。”

“行。你想回就回去吧。”李玉海答应。他是大方人，通情达理。子鸢来这里三年了，任劳任怨的干，还没提出来回家一次。

“可是——”子鸢没好意思说。她们现在生活条件还不好，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她来山东，沈阳那里就时兴带金首饰，她这样寒酸回家多没面子。

“怎么？”李玉海不知道子鸢想说什么。

“我这样回家怕亲戚，朋友笑话。”

“哦！这好说，我姐姐和你长得个子高矮差不多，你穿她的衣服。她还有金戒指和金耳环，和姐姐借借，回家不就行了。”

子鸢想这也是好办法，她们确实买不起这些首饰。子鸢决定回家心里就挂着，想家里奶奶好吧？家里的一切变了没有。

第二天不赶集，子鸢和李玉海到姐姐家，李玉海张口和姐姐借衣服和首饰，姐姐痛快答应。

她的十二三岁的女儿不愿意了，“我妈妈的东西干嘛借啊！想穿，想戴自己买去。”

子鸢感到自己的脸像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鼻子发酸，委屈的泪水流下来。她怎么混到这个地步，向别人借衣服穿撑面子，借金首饰装富有。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大人说话小孩子跟着掺和啥。”姐姐说孩子。孩子不服在一边撅嘴，重复那句话。

“我不借了。”子鸢扭过身擦掉眼泪，就往外走。

“子鸢——”姐姐喊，“你怎么和孩子一般见识。”她拉子鸢回来。

“姐，不用了。我有啥穿啥。”子鸢解释。

“小孩子的话你别听，我这就给你拿去。”姐姐进里间屋拿出金戒指和金耳环，还有她穿过一次毛料的裤子，和外套。

子鸢没接，李玉海接过来，装进兜里。

“姐，我和子鸢回去了。”

“嗯。回吧。子鸢回娘家代我像你奶奶她们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