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着,忽然抬头问他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宋承启正倚在凭几上,自斟自饮。听到这话,刚送进口中的酒差点没喷出来。
“本宫,其实,其实……”宋承启老脸不争气地一热,舌头也开始打结。
“你不想说便不说,喝你的酒吧。”索索呸一声,将碎壳往案上的空盘子里一吐,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埋头吃蟹。
宋承启干干一笑,听话地没再多说什么,老实坐在一旁,酒也忘了喝。
索索把整盘螃蟹吃完,拿巾帕擦擦手,满足地咧嘴笑笑,“吃完了,该回去了。”
“姑娘先别急着走。”宋承启酝酿半晌,说起了正事,“本宫受人之托,有一事想请姑娘帮忙。”
“浅汐姐姐,我们去那边亭子里坐坐。”翌日绸庄不上工,索索拉着夏浅汐在花园里玩耍。
“听子栗姐姐说,你跟那位荀公子似乎走得近,可有此事?”索索眨眨眼道。
夏浅汐笑睨她一眼,“我与荀公子不过泛泛之交,并无感情之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索索点头长长哦了一声。
旁边的假山后面,宋承启得意挑挑眉,南宫弦心头的阴云驱散,松了一口气。
“那世子爷呢,他在你心里是怎样的?”索索又问。
南宫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啊,”夏浅汐打着一把梅录竹绫绢扇,唇边笑意闲闲,“我与他情不投,意不合的,无甚好说的,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两人说笑着走远了,假山后的南宫弦双眸深如寒潭,眼底是一片晦涩不明的暗。
好一个情不投意不合,夏浅汐,你狠!
两人出了花园,索索拽着夏浅汐的胳膊,捂着心口道:“浅汐姐姐,我刚刚有没有露馅啊,紧张死我了,到现在心还扑通扑通直跳呢。”
“你刚才表现极好。”夏浅汐拍拍她的手。
“那就好。”索索笑嘻嘻,“他们给我的满满一袋金瓜子,还有一大盒子珠宝,该怎么处置才好?”
“你收着吧,留着给你当嫁妆。”
索索脸上泛起点点桃花,“那多不好意思,人家嫁人还早呢。”
“你都十四了,也不小了,等明年及笄,就能说亲了。听你哥哥说,年前就有几户人家遣媒人上门呢,可见你这个桃花村第一美人的名头也不是虚的。”
索索俏皮地吐了吐舌,又问起:“对了,我看那个世子爷对你挺上心的,你故意说了那番话,很伤人心的。”
“哦?”他会伤心么?夏浅汐且笑且忧,“荀公子前几日被官府刁难,我就觉得奇怪,宋承启找你来试探我,更加说明这是南宫弦的手笔。方才让你陪我作这一场戏,只希望他以后别再找荀公子的麻烦。”
索索觉得有几分道理,重重点头,啐道:“那两人没一个好东西。”
没过几日,荀染送上厚礼,请媒人上门说亲,媒人口齿伶俐,把人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又向夏立德和周氏传达荀染的意思,愿意入赘,以后孩子姓夏,入夏家祠堂。
送走媒人,夏立德满面喜色:“这位荀公子,为夫特意托人打听过,家境殷实,在荀国经商多年,与咱们倒是门当户对。”
周氏问道:“不知他的人品如何?”
“为夫见过他几次,长相斯文,气质谈吐不凡,值得一提的是,咱们的女儿与他熟识,十分谈得来,为夫对他甚满意。”
周氏笑道:“这么一说,妾身也觉得合适,明日让人回帖,等见过他本人,就定下日子吧。”
“好好好。”夏立德笑得合不拢嘴,“女儿的婚宴要张罗起来了,你我就等着抱外孙啦。”
夏浅汐这几日忙得天旋地转,等荀家的聘礼上门,才知道爹娘已经为她定下亲事。
“爹,娘,你们怎么不问过女儿的意思,就随便为我定亲呢?”夏浅汐气着质问道。
夏立德道:“爹看你跟荀染两个人言语契合,兴趣相投,以为你们互相中意呢,怎么,你看不上他吗?”
周氏劝道:“娘给你掌过眼了,那位荀公子样貌品性都不错,难得碰到这么个合适的,可不能错过了。”
“你们,你们都不问我愿不愿意,就定下了,我……”夏浅汐哭着跑出去,回了芷汐院。
“汐儿。”厅堂中,只剩夏立德与周氏面面相觑。
夜初静,银白的月光洒在窗台,微风从轩窗外飘进来,裹着浓郁的桂花香气。
夏浅汐由丫鬟伺候着摘去发饰耳铛,手沾了玫瑰花瓣浸过的水梳洗罢,敷上清香滋润的荷花面膏,寝衣外面的浅碧色妆花褙子脱去,子栗子姝吹熄屋内的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青釉省油灯,行礼退了下去。
夏浅汐绕过屏风,走到床边躺下。
还未入睡,突然感觉床轻轻一震,夏浅汐迷迷糊糊翻个身,看到里边躺了个人。
夏浅汐不确信地闭上眼又睁开,他还在,不是梦!
南宫弦单手支颐,朝外侧躺着,身上的月白色衣袍松垮搭着,露出一片麦色胸膛和结实分明的肌理。他的眼眸深邃,漆黑如墨,鼻骨修直,唇角微微勾起,墨发不像往常那样全束于冠中,而是梳成三股发辫,在发顶结成一股,用素玉发簪插定,剩下的头发随意地散落在白衣上,衬得他五官精致俊美,少了平日里的孤衿桀骜。
不得不承认,南宫弦生了一副好皮囊。但理智胜过色心,夏浅汐匆忙下榻,拢着衣衫就往门边跑。
南宫弦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