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按了按,眼睛却是看着对面的任玉山,低沉道:“认真点,这人不好对付。”
眠点了点头,第一次竟是没了睡意,对面而站的人依旧笑意盈盈,眸中的邪气凛然,薄唇轻勾,额上的赤珠红砂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战局一时僵持化,只因雪涯被绣弯弯给俘虏了。绣弯弯那小子的速度已经提升到神化,手中缠绕的丝线坚韧不催,自从那一战之后得到九爷的点拨又上了几个层次,这次居然把雪涯那小子给活捉了。
白衣男子似乎对这次的战局根本没有上心,他缓步往前走了几步,姿态纤雅,神态自然,本就生的绝美,在雪山下更像是一朵开在崖顶的雪莲,高洁不可侵犯。
绯红色的唇微微上扬,气质纯然,绝代风华,“前辈言重了,燕启从无要夺这天下之意,燕启的愿望也只是能陪伴在笙儿身边而已。”他说的缓慢,不管魔宫的那群长老如何的唾骂,眼眸淡淡,扫过那些露有鄙视眼神的人,“笙儿心思单纯,本无权谋之心,更无谋据天下之策,奈何有些人逼着、闹着。她若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也就罢了,偏偏又是秦帝的后裔,更是让有些人钻了空子。我东燕启还是那句话,若有一天我执掌天下,也是被你们给逼的!”
清隽的眼眸霍然一凛,杀意铮铮,强劲的内力一瞬间四扫而过。他便那么笑着,并不见有任何动作,只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如一捆线般缠的人越来越紧。
白阳也是一怔,没想到这小子短短一年未见,武功上又取得了惊人的拓展。这个人,太恐怖了!东燕启的恐怖之处,正是他无止境的成长。
在武学上,无论你是有得天独厚的天资,还是后天幸运的拥有武功秘籍,或者遇到一位武功高深的师父,只要你成长了都会有一个度,也就是说,你的武学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是会停止的,鬼才也好天才也好,都不会无止境的成长下去。
然,东燕启是个奇迹!或者说是一个打破天下平衡的灾难!
白阳一直想除掉这个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但自古英雄惜才,面对这样一个奇才,他也有过收为己有的想法,可是那人是东燕启,可能吗?显然不可能!
白阳摸着胡须,暗沉的眸子定定的望着东燕启,也不知在想什么,突地感受到另外一道别有深意的视线,他转了头,对上一双邪气肆意的眼睛,白须在微风中轻扬,老头呵呵一笑:“看来是老头子我多虑了,这天下还是你们后辈去折腾吧,老头我不管了。”
雪涯眉头一蹙,看师父并不像开玩笑的意思,这天下本不是他的什么事,但是白阳说出那样的话也就意味着他并不打算对付东燕启了,对嗜血魂珠的拥有者也不会再去管束什么。
“涯儿,别太执着了,有些事当放下便放下吧。”老头瞥向他,暗沉的眸子有着千种语言,又似在风霜之后的沉淀。
东燕启温雅一笑,对身边的绣弯弯做了个手势,绣弯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瞬间睁大,不可思议的大叫起来:“爷,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让我放了他呢···”
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被砰的一下敲了个实,他气鼓鼓的转过头去瞪着始作俑者,白衣对他摇了摇头,抬头指了指东燕启,意思很明显,现在的九爷惹不得!这是作为一个暗卫起码的认知。
绣弯弯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焉了脑袋,噔的一下松了绑着雪涯ròu_tǐ的丝线,陷入血肉之躯的丝线一松,鲜血不期然的往外涌。
雪涯咬牙,身体还是情不自禁往前冲了冲,踉跄后稳稳站住。
槿药那边却是剑拔弩张,任玉山一副泰山崩于眼前岿然不动,嘴角的笑意不知深浅,那些个长老也都按兵不动,皆看他的下一步的指示。
眠手中的剑端仿佛带了凌厉之气,稀薄的空气中微微窜动着危险的气息。任玉山眼梢都没看槿药两人,从始至终都只是看着东燕启那个方向。见东燕启大胆的放了雪涯,他突然笑出声来:“不愧是燕皇,处事之果断,牵人心者无人能出其右。”
东燕启依旧负手而立,对任玉山的话似乎并没有听入耳中,白衣轻拂,黑色墨发滑下,他半侧了头,眼眸微瞥,带了半分绝艳,他轻扯双唇,声音清润如泉水:“任教主,今日是想跟朕一决高下?”
任玉山半挑了眉峰,不言。见此情况,眠手中的剑微压,槿药也是一副戒备状态。
他慢慢转过身,古墨深瞳,似有一把幽暗的火光在其中燃烧,风灌入他宽大的白袍,轻扬翻飞,似有乘风而去的幻觉。“这样啊,任教主是想让朕提前灭了你的魔宫,虽然麻烦点,可任教主执意如此朕还是乐意奉陪的。”
“燕皇还真是自信。”任玉山勾唇,往前走了几步,眼前的白影微闪,眠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颈项处,他淡笑不语,眸深处泛着几若可见的讽刺。却也不见他如此移动,人在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眼眸一沉,东燕启单手出掌,以极强的气劲回了空中一击,在众人还未回神之际,两人已经交上两掌。伴随着两道身影同时的后退,周围隐隐有抽气声,就连白阳也冷了眸。
任玉山,这个人比之东燕启,多了邪气和阴沉,若说东燕启是天才,那么任玉山便是真正的鬼才。在秦黎在世时,他便一直是个隐患,秦黎即使成了魔心中还有未泯灭的良知,但是任玉山却是没有的,即使没有成魔,这个人心里根本没有一点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