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换血的时候,下面人也会干的很安稳,不会平白给自己找事做。
说了这许多,提到的重点就是,系统的能力有一部分是季闲珺参不透的,但走过这许多世界,能摸清的也都摸清了。
像是这天雷,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让系统死机。
如此长的时间没听见系统蹦出来要他攻略谁谁谁,正是因为他本体自打离开兰若寺就一直在这边儿挨雷劈,底下行事的全是一群化体。
这种情况下还能不能找到“本人”,那就要各凭本事了。
为了干一件事,不得不这样做,季闲珺也并非没有准备,这阳神修为上,他自问比不上隔壁家主角,但做些小事还是成的。
他落下的布置不算多,却不知有人主动撞上去。
宫九四肢成大字被钉在兰花图旁边,几只寻常可见的筷子,他自问是决计不会看得上这等玩意儿的,但偏偏落到季闲珺手里就成了神兵利器,他躲不开,还被打中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他有心试探季闲珺对自己的态度,不管是不是卫道士,但见着天下太平的,对他这种有意谋朝篡位的人总是不满,哪怕季闲珺说了会在关键时刻助他一把,他自己还是担心的。
这一担心,难免做些出格的事儿。
小老头吴明作为他师傅就曾为这毛病训斥过他,可宫九改不了,多疑,肆意,纵使天资绝世也改不了他不适合为皇,要他登临大宝,那天底下百姓最少死一半有余。
他心里其实是知道的,自己想要这皇位也不是多么正大光明的理由,他也知道季闲珺是知道的,但即使如此他还说自己会助他,他心里顿时慌了。
看起来冷静,其实一点儿也不冷静。
没办法相信,这感觉有点“久旱逢甘露”,但想想,还是不太合适,总归就像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他自己先承受不住了。
自从娘死后,可没有人再不分好赖的支持过他,何况季闲珺又是那么仙儿的一个人。
难道自己其实是看错了,这人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正”?
宫九这一思考,整个思绪就开始控制不住的泛起波浪,尤其是季闲珺不言不语的吃菜,看起来气定神闲的,像是普天下什么事都乱不到他。
心里虽然嫉妒,但还是要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刻非常憧憬。
曾经也想过自己未来要长成这样,可偏偏不成,长不成了,不认命,但到底归不了位,如今再看到一个和理想中自个儿一模一样的人,心更是淡定不下来,每每遇上都要生波生涩。
理由摆在面前,现成的,他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样正在作病,可就是止不住。
宫九想,即使季闲珺再无所不知,怕也是不知道自己这么个心思的。
一瞬间的憧憬演变成嫉妒,嫉妒变成嫉恨之前转为征服欲,可再想把他纳到摩下,终归还是羡慕的。
“你怎么回事?”
宫九听见季闲珺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叹起气来。
季闲珺放下竹箸,小东西轻便好用,使用时夹杂淡淡竹子香气,比别个酒楼预备的东西都要好,虽不镶金萃玉,但好在别致可心,由此可见,宫九选了这处地方,到底用了多少心,这么喜怒不定的一个人……
“九鼎所在我已经知晓,可我的目的不仅于此,既然所作所为稍有重合,略一帮你也不算麻烦事。”
宫九闻言,沙哑着嗓子道:“你不在意黎民社稷吗?”
季闲珺:“与我何干?况且……”目光平淡的转到他身上,看的宫九浑身不自在才收起来,“你背后的人在乎过吗?”
宫九脱口而出:“你都知道了?”
季闲珺对上他睁大的眼睛,给面子的扯扯嘴角,他最不耐这个。
“我不仅知道,知道的还比你想象的多,我情报来源一向复杂,只不过是懒得理会。”
左右不是朕的江山。
宫九还在追问:“你就这个反应?”
季闲珺诧异道:“你都要谋朝篡位了,还管我一介闲人怎么想?”
宫九这个时候倒是老实了,摇摇头:“别人我不会管,但你,我觉得纵使有千军万马站在你对面,败北也是自这一刻开始的。与你为敌并不明智。”
季闲珺:“我说你是聪明人确实没说错,但人还是傻了点儿。”
宫九一怔。
季闲珺意有所指道:“你要这个天下有何用?”
宫九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季闲珺已经开口道:“你若能杀尽天下我或许还能高看你一眼,可你会做的那些,在我看来小家小气的紧儿。”
宫九沉默下来,他不傻,对方话里头的意思深不可测,杀尽天下四字一出,他本能感应到一股剥夺自己全部j-i,ng神的杀意,这意志太过强烈,以至于他回过神来都已经紧张的虚脱了。
季闲珺这次不再看他,把话题转移回去。
“动摇九鼎,不禁国家会动摇,最重要的是,九鼎镇守九州,九州素有中州,中原的别名,如今这一动,镇压多年的邪魔妖崇就要都跑出来了。到时再赶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说不定这一整个皇朝就要崩了。”
说到这里他竟然还笑了一下。
“天灾人祸,如此齐全,这次坐在上头那位皇上,可见是平时少做了不少c,ao心事。”
宫九哑巴一样静了半天,这个时候忍不住道:“别把自己摘出去,这里面有一半是你的锅!”
季闲珺悠哉的为自己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