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顾任远一窒,一咬牙,还是如实向他禀报道:“属下无能。”
“啪!”的一声,男人一掌拍在桌上,引起一声巨响。
从不曾见过他发如此大的火,顾任远一惊,再也坐不住,赶紧站直身子,垂着头颅等候他的训斥。
冀世卿望着他冷冷说道:“你们还真有本事,一个手无寸铁,被关在牢中接受拷问了数日的牢犯,竟还能拿到枪来吞枪自尽---”
面对他的奚落,顾任远的脸顿时窘得无地自容,他慌忙解释道:
“钧座,这姓叶的小子不但嘴硬,还相当的狡猾,我们使尽了手段,各位刑具都用上了,他是一言也不吭。每日被打得遍体鳞伤,连站都站不起来,都是被我们的人拖着入牢房的。数日下来,眼看他都没了半条命了。”
第二十章:至亲(四)
说到这,他知道自己说得有些多了,不由得他偷偷看了冀世卿一眼,见他脸上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就接着说道:
“到了后来,他是被打得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们还怕没问出话来就将他给打死,因此都不敢放开胆子打。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奸狡,那半死的模样竟然是装出来的,他是一直在伺机而动。中午的时候,他就趁着看守牢房的人没留意,夺了他们的枪,一口气杀了三名狱卒逃出来的。后来被我们的人发现,堵住了出口,断了他的去路,他在万念俱灰之下这才吞枪自尽的。”
他一边说着,见冀世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自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深怕他会降罪于自己,赶紧加了一句:“但钧座不必担心,姓叶那小子虽死了,那批军火的线索依旧未断。”
冀世卿闻言,抬眉望着他,问道:“这话怎么说?”
“是这样的,那小子本来还真有机会逃出去的,但他竟然在半途折了回去救那温兆庭的女儿,那才耽误了逃跑的最佳时机。我们的人发现后,围堵住的两人去路,属下是亲眼看见他在自尽前,附在那女人耳旁悄悄说了句话的。当时那女人的反应甚是奇怪,属下认为他肯定是将那批军火的藏匿地告诉了那个女人。”
冀世卿闻言,双眸闪过一丝寒光。
顾任远又道:“温兆庭这个女儿与那姓叶的小子的关系定然也是非同一般的。”
冀世卿沉思了片刻,半晌,但闻得他冷冷说道:“那就拷问那个女人,无论你们用什么手段,都得给我问出个结果来。”
闻言,顾任远面有难色地说道:“钧座有所不知,那女人当场就晕过去了,是病了,高烧不退,醒过来后人也变得神智不清的,眼看也不知道活不活得过来,属下怕这一下刑,就更没戏了。”
见男人的眉头皱起来,他赶紧说道:“依属下之见,现在应该先把人给救过来,但这女人的身份---。”
说到这,他不由得住了口没敢将话接下去,他很清楚,眼前这男人与温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这也是这男人心底的至痛,顾任远却是不敢随便出言掀他内心的伤疤。
谁知男人想也没想就说道:“现在她还不能死,找几名军医去给她瞧瞧吧。”
闻言,顾任远不由得大松一口气,连忙应道:“是!那属下这就去办。”
男人轻轻地应了一声。
顾任远领过命后,恭恭敬敬地冲着他行了一个军礼,这才走了出去。
走到门外,见一抹姜黄色的身影站在楼梯口望着他,顾任远不由得一怔,赶紧冲着她颔首,张口正欲招呼一声。
可“夫人”两字尚未出口,但见那女人将手指置于双唇间,示意他不要吱声,他意会过来,轻轻抿唇一笑,这才举步从女人的身旁走过去---
第二十一章:被逼问
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叶初云无声地呻吟着,好一会儿,她的意识才有几分清醒,但头颅却似有着千斤重一般,连眼皮也沉重得让她睁不开来。
她呻吟着侧过一边脸孔,脸额却压着一个软软的东西,是枕头,她一怔,这才意识到此刻自己不是躺在那冰冷的地面。
身下的,是床板吧?
她已经被救出去了吗?
这个预想有那么一霎那,令她的心狂跳着。
下一刻,一个满头是血的脸孔映在她脑海,那张带血的脸是如此的真切,她一惊,不由得放声大叫:“哥哥---”
悲鸣的叫喊声冲出喉咙,她猛的扎醒过来,睁开眼睛,目之所及是一个穿着一件雪白医袍的高瘦中年男子,这男子正站在她跟前,手拿着一瓶点滴绑在一个高高的铁支架上。
这人动作自然流畅,仿佛丝毫没有被她这突然的喊叫声惊扰到。
叶初云双目茫然地望了望四周,四周依旧暗色的墙壁,那冰冷的铁栅栏让她几乎窒息。
原来---一切都是妄想。
自己还在牢狱之中,只是这牢内多了张床板,多了个枕头而已。
哥哥---她的哥哥没了,从此在这世上,她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
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被那穿着白色-医袍的中年男子一声不吭地将她的身子扳正过来。
对方对她那盈满泪水的眼眶视若无睹,用那带着胶手套的手指将她的眼脸挣起,下一刻,一道刺目的光线照进她的瞳仁。
她木然地任由他摆弄着,当这人松开她,将手中的手电筒关上之时,她透过泪水看到了这人一身白色-医袍底下的绿色军装衣领,心头不由得泛起一阵厌恶。
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