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可这会儿，云气笼罩下的地面，却有一滩鲜红的血迹，让她踩了个正着。

这个位置，是大妞刚才站的地方。

姐姐，姐姐！

小妹心中无比惊恐，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

玉帝指着小妹背影的手气得直哆嗦，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孙悟空打圆场道：“老哥哥莫气，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您是三界之主，和一个小丫头置气，没得降了自己的身份。”孙悟空对那两个龙族的女娃娃甚有好感，虽不知二人因何如此失态，却也不愿她们就此被玉帝降罪。

王母刚才被孙悟空等人逼得太狠，此时见孙悟空维护两个女孩，冷冷道：“一个小丫头就能不把凌霄放在眼里。”言语间似是不愿放过二人。

孙悟空眼珠转了转，瞟见一旁的杨戬，笑道：“娘娘说笑了，她们哪里是不把凌霄放在眼里。只是不知您这司法天神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让人家恨得连在什么地方都忘记了？”

方才小妹的话众人都是听见了的，孙悟空搬出杨戬当挡箭牌，噎的王母怒火只往上涌，这个杨戬，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眼见又要吵起来，玉帝不愿再起纷争，摆摆手：“罢了罢了，一个小丫头而已。敖广，你回去后好好管教便罢。”

玉帝见大妞化龙，又是与敖广一道，以为两个女孩是东海的龙族。

敖广一愣，却不知如何解释，但想到那两个女孩也是龙族，系出同源，便诺诺应了。

似乎遇事躲进水中是所有龙族的本能，可是九天之上，哪来的河？哪来的水？

九天之上也有河，也有水。

天河。弱水。

守卫天河弱水的天兵只听见扑通一声，却不知是什么东西掉进其中。众天兵围观一阵，水中却再没任何动静，便散了开去。

弱水之中，除了龙族，能喘气的掉进去都爬不出来，也不知谁那么倒霉，就掉下去了。虽说私闯天河是大罪，但他们既不能下河救人也无法捉人治罪，顶多也是事后将此事上禀司法天神，加强天河的巡逻管理罢了。

☆、第29章

反下天去，树旗为妖……

反下天去，树旗为妖！

反下天去，树旗为妖！！

多么深情的示爱宣言啊！

原来，这就是他落在嫦娥手中的把柄。

那八个字，好像一张狰狞的嘴，无声的讽刺着她的天真。

——这把柄，只怕是他自己送到嫦娥手中的吧。——

这是自己为他找的借口，可笑人家根本就是情到深处，不能自己而已。

这算什么？

娘亲算什么！她和小妹又算什么！！

当年，他是接着休妻的圣旨上的天，如今，竟为了另一个女人说出“若真到两情相悦时，我宁愿反下天去，树旗为妖”！

呵呵，呵呵！

原来，一直以来只是娘亲在自欺欺人而已……

不，不对！

细细想着娘亲曾对她们说过的关于他的所有——

娘亲说：他曾劈山救母、担山逐日。娘亲说：他为送弱水上天，不顾自身安危。娘亲说：他听调不听宣，无惧天庭之威。娘亲说：他狩妖为猎，天下妖物皆闻二郎之名而变色。娘亲说：他宁愿背负骂名，也要上天为官，造福三界……

娘亲说了这许多，可这些故事里，没有她……

原来，自欺欺人的只有她和小妹。

她们的忍耐、她们的思念、她们的深爱……原来统统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可是，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呢？

心痛他愿为别的女人反天为妖，心痛他在凌霄殿被众人逼迫的狼狈——想起四公主被杀前说出“广寒宫”三字时他惊怒交加的神情，那不是他第一次被人拿这件事要挟了吧，所以，他那么决然的杀了四公主。

他那样高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的爱恋当作威胁他的把柄，任人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

可更心痛的是，那样的难堪，却是因为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深爱……

心，痛的更甚。

这就像一个无解的结，一环扣着一环，解不开，只能越勒越紧，最后，直将她的心勒的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一声呛咳，一缕殷红蔓延开来，丝丝散开，直至无踪……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不是因心痛而无法呼吸，是真正的窒息，口鼻无法呼吸，就像凡人被水淹的感觉。

神仙也会被水淹死？更何况她还是龙族。

蓦地又想起，这世上，是有水淹的死神仙的——

弱水。

是啊，这里是九天之上，唯一的河就是天河。她不是纯种龙族，在弱水中自然无法像纯种龙族那样可以呼吸。

彼时，以她的法力，其实尚有余力可以跳出天河。可是她好累，她太累了，只想好好休息……

其实，出不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口鼻无法呼吸，她的心肺憋得胀痛，可心里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却奇异的缓解了。

这种感觉，甚至让她有点享受。

就这样下去，也不错……

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有人朝她走来。是一个女人。

淡蓝的流光围绕着她，轻盈、飘渺……她的眼神温柔而多情，像极了母亲拥她在怀中时的神情……

“娘亲……娘亲……”她喃喃叫着，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第30章

杨戬回到神殿密室，只觉得疲乏不堪。玉树之事虽得以解决，王母也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