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今天应该是这段时间来最畅快的一天了,赵鑫死了,杀害倩倩的凶手也找到了,可是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晚上在医院的时候,傻子突然钻了进来,我鼻子里面一个劲的钻着腥气,傻子整个人都像是在血里捞起来的一样,全是血!
本来有点迷糊的我,一下就清醒了,我对他低声喊道:“怎么回事?”
傻子冰冷的说:“我把那人给活剐了,这些都是他身上的血,才九十刀就撑不住了,还有一个人,我没翘出来,那人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过来给你告别的,出了这事,虽然隐秘,但我怕留在这连累你,等风头过来,我再回来,跟方洋说我对不起她,她出狱的时候,我来接她,陈凯,走了!”
说完这话,傻子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怔怔的发呆,我知道现在傻子的决定是最正确的,现在似乎是都知道这件事跟他有点关系,查起来,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我心里震惊的是他风淡云轻的那句我把他活剐了,就像是宰了一个兔子,一个猪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我甚至都能脑补出傻子干这事的时候眼睛通红,但是一脸的平静,那人的哀嚎惨叫对于傻子来说,一定是最美的乐章,对倩倩最好的祭奠。
可是,还差一个人。
我跟二哥住的不是一个病房,他身上的伤少一些,第二天那赵鑫的麻痹劲下去之后,他就到了我的病防中,纳闷的说:“傻大个还没回来?”
我躺在床上虚弱的说:“走了。”
二哥听了这话后,似乎是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没说话,过了一会,他说:“是不是还应该有一个人,那一个是谁?”我说:“那良子不知道,我估计这俩人应该是没见过面,现在赵鑫死了,这东西也不好找了,哎,以后且查且看吧。”
我和二哥正在说话,锥子冲进来了,进来之后,一直嬉皮笑脸的他,这次居然少有的正经,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骂,说:“陈凯,你tm不把我当兄弟是不是,发生了这件事怎么一点不跟我说?”
我现在知道何凡跟我说的那狗屁线索不是真的,他的推测也是假的,锥子跟这件事一点关系没有,至少是现在看来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舔着脸说:“老哥,这事发太突然了,我没来得及。”
锥子看了躺在床上的我一眼,眼神有点异样,不过到了最后,他缓缓的说了声:“陈凯,老哥这辈子虽然滑头,但是认定的兄弟没几个,咱们兄弟有缘,我说过,你救过我一命,这对我老陈家来说,是挽救了一根独苗,有你才没让我们老陈家断子绝孙的,行了,废话我也不说,我过来是告诉你一件事的,昨天晚上,连皓差点死了。”
我听见这话,啊的叫出声来,锥子似乎是很满意我这反应,有点得意又有点兴奋的说:“昨天晚上不知道是混哪的人,直接冲到他家里去了,把他那几个保镖都打的半死,那几个保镖都是好手,可是两个断了胳膊,一个断了好几个肋骨,连皓这狗崽子被砍了一刀,要不是那些奴才护住厉害,估计那一刀就把他胳膊给卸下来了,真是猛人啊!”
我听见锥子这话,心里却起了惊涛骇浪,这事十有是傻子干的,他现在想走了,想着最后帮我干点事,一想到这,我心里那个暖,别看他平时一声不吭的,但是什么事心里都很清楚,二哥也猜出这是谁干的了,脸上挂起神秘的微笑,似乎是在赞扬,又似乎是在唏嘘。
……
俩月后,已经到了初冬,我站在太阳底下动了动自己发木的身体,感觉迎面吹来的风实在是太冷,以前住院好歹是有苗苗大长腿的陪同,现在这次住院,倒是也有人陪……
二哥在医院门口冲我挥着手,喊道:“在这,快来,小翠,我说要饭的刚出院,你在那边扶住他不行小翠满脸通红,但撅着小嘴,哼了一声,我苦笑了一声,眼睛喷火的看着二哥。
二哥身子比我好的快很多,没几天就出院了,他不想在这医院里总呆着,就把小翠给弄来了,小翠这丫头现在对我是满心的幽怨,而且这小丫头怎么说呢,一直跟我别扭,虽然伺候我没说的,但一天下来一句话不跟我说,还时不时的拿眼睛幽怨的看我一眼,让我自己感觉自己太不是东西了。
大黑站在二哥后面,也挺兴奋的,那络腮胡都颤了起来,半天憋了一句话,说:“老大,他娘的你又白胖了,跟刚出生的大胖小子一样!”
这俩月是我过的最安逸,但是同时又最空虚的俩月,连皓那边估计是被傻子临走之前的那扑杀弄的吓破了胆子,没有过来找我麻烦,虽然段红鲤没说,但是我住院她肯定是安排了人手过来帮我看着,所以白虎那边也没有什么事,一切都那么安逸。
只是一直还没有她的消息,一直都没有。
刚想上车,锥子何凡也过来了,然我想不到的,陈冲也来了,几人好久不见,喝一顿那是在所难免的,期间陈冲跟我念叨一件事,说老范可能是不行了,然后他很高兴,能整鲁昊林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也没说清楚,当时我喝的也差不多了,也没往心上去。
第二天的时候,我去上班了,那门卫对于我这种行为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这次回去之后,给政治处主任报了个到,这娘们惺惺作态的跟我说了句身体重要,然后就把我给赶了出来,看来这离开的俩月,监狱里还是那个鸟样,一切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