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我要让你误会苏青桑?这是误会吗?啊?那个女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跟章毅臣搂搂抱抱勾勾搭搭?这是我冤枉她吗?我不过是让你看清现实而已。”
“我相信青桑的人品。而你所谓的让我看清现实,就是你为了陷害她,不惜给表叔下那种下三滥的药?”
“我给章毅臣下下三滥的药?”
刘童佳气得不轻:“你怎么不说他本来就是心思龌龊呢?”
“他不过是中了你的招。你怎么不说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呢?”
刘童佳连连点头,她太过愤怒。她没想到霍靳尧竟然会这样冲上来,用这样的语气来指责她。
她只觉得心口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她理智全无。
“好好好。是啊。是我做的。我确实是见不得你好?你凭什么过得好?霍靳尧,你有资格过得资格好吗?”
她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一般,她指着霍靳尧神情凶恶。
“你你啊,你有什么资格过得好?”
“你现在的一切,都不是你的。是靳凯的。你占着你大哥的位置,你把他害死了。到现在你竟然还有脸来说,我见不得你好?”
“我为什么要见得你好啊?你害死我的儿子,害死了我的女儿?”
“我的两个孩子都是死在你手上,你竟然还想过得好?凭什么呢?霍靳尧呢?凭什么你能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刘童佳说到这里,也有些忍不住了。她的眼睛都红了。
她不是尖酸刻薄,她也不是没有慈母心肠。可是她的慈母心肠都被霍靳尧杀死了。
“你害死他们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霍靳尧,你是下地狱的。你根本没有资格过得好。不是吗?”
巨大的怒气让刘童佳的声音都变得尖锐,她的身体也跟着开始颤抖。
她无法忍耐,也不想忍耐。
事实这么多年了,她跟霍靳尧一直在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那些都不过是表相,就像是泡沫一样,轻轻的一戳,就破碎不堪。
就像是现在,她的情绪已经无法忍耐,她也不想忍耐了。
霍靳尧看着她,看着她露出这样尖锐的一面,这样的场景,其实在以前有过一次。
在哥哥跟妹妹刚死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这样,不敢相信一样的晃着他的肩膀。
她质问他,她说你这么恶毒,你怎么不去死?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回忆通常都不怎么美好。霍靳尧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里面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这才是你的真话,对吧?”
“这才是你真实的想法,是吧?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想的。只是这么多年,你不断的压制那样的念头。”
“对你来说,你其实十分希望,当年在那场事故中,死的人是我,对吧?”
他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都像是雨点一样打在她的心上。
刘童佳莫名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她将那样的不舒服压下了。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她现在没有这样说,不过当年已经说过了。
霍靳尧点了点头,他站直了身体,脊背挺得笔直。
他高大,健硕,他成熟,冷静。
他是霍靳尧,无坚不摧的霍靳尧。
他强迫自己冷静,淡然。哪怕他的心已经被刘童佳刺得千疮百孔。可是面上也能不露分毫。
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刘童佳。目光淡然,神情平静。只是那双眼睛幽深如海,让人一眼看不到底。
“妈。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也在想同样的事情。当年那场事故里,死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刘童佳的身体一震,脚步都有些发软了,她强迫自己站稳了。
“我说的是真的。”霍靳尧看着她,用极轻的语气,看着刘童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我真的特别希望,当年死的人,是我。”
“如果死的人真的是我,我想你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大怨气了吧?”
闭了闭眼睛,霍靳尧不想再呆下去了,身体一转直接往门口走去。
当手碰到门把手的瞬间,他停了一下。
他并没有转过身,只是盯着某一处看。
“天域集团是爸爸的不假,可也是爷爷的。你不喜欢我,想把天域集团送人。我都知道,我也不在乎。爷爷曾经说过,大哥走了。我就是霍家的长子嫡孙。我要承担起我身为长孙的责任来。”
“不管是天域集团,还是霍家,都是我的责任。”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不配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我可以去说服爷爷。把总裁的位置让人。我并不稀罕。”
“不管是霍家的东西也好,天域集团也好。甚至我自己也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随便你。”
“只有一点。是我的底线。那就是苏青桑。”
“你想怎么对付我,想怎么把我现在拥有的东西都拿走都行。但是如果你伤害青桑,我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
他握着门把手的动作紧了紧。最后拉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刘童佳在他走了之后脚下一软,站也站不住一般,直接就软倒在地。
她看着已经紧紧关闭的门,有一瞬间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没有人告诉她答案。霍明光这会不在。这件事情她也不可能去找其它人商量。
她就这么坐在地上,地面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并不冷。
她却觉得有阵阵寒意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