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三楼的,都能有一套文房四宝,我得了那个。”赵长卿笑,“阿蓉还是第三。”
“蓉妹妹天生诗才,常人不能及。”郑妙颖赞一句,赵蓉的确很有天资,郑妙颖先时亦以为稀奇,却更喜欢同赵长卿来往,想着或许是年龄原因,赵蓉毕竟太小了,许多话说不到一处。郑妙颖思量着,见赵长卿桌间摆着一本翻开的绣谱,不禁拿起来细瞧,翻了两页道,“这本绣谱倒有些意思,啊,是去年你生辰时楚姑娘送你的那本吗?”
“是啊,我看过之后也觉着有些地方格外不同。”赵长卿笑,“姐姐要是想看,只管拿去便是。”
郑妙颖翻一翻赵长卿的进度,笑,“你也快看好了,待你看完之后借我瞧瞧就行。”
赵长卿笑应。
与郑妙颖相处,总是最舒服的,大半日光阴,不知不觉已是悄然度过。
郑妙颖不过五六日便打发丫环环儿送了一本册子回来,环儿笑道,“这是我家大爷整理出来的历年书院入学考试的题目,想着兴许用得上,我家姑娘差我给大姑娘送来。”
赵长卿笑,“有劳郑哥哥郑姐姐了。”又问过郑家诸人的好,便叫永福带着环儿吃果子去了。
待得环儿走后,赵长卿便同凌氏说了,凌氏笑,“真是有劳郑公子了,这就打发人给你表兄送一份去吧。”
赵长卿笑,“母亲先不要急,袁大伯娘家的庆表兄一样要考官学的,虽然他家里兴许早差人去打听了,不过,咱们既有这东西,没有不送一份的道理。我这就抄一遍,装订好了,母亲打发人以祖母的名义一并给老祖宗送去才好。”
凌氏笑,“是这个理,那你先去抄吧。抄好了就拿来给我。”
赵长卿笑着去了。凌氏对身边的小女儿道,“就得跟你姐姐学,事事周全,礼多人不怪。”
赵蓉低声应了。
待赵家打发人将试题两处送了去,两处皆有回礼。
尤其赵老太太带着媳妇孙女们过去朱家请安时,朱庆的生母——袁氏笑道,“多谢姑妈想着他。官学考试在三月,家里原也想给他找些往年的题目做做,咱自家学里的先生说阿庆倒也差不离,就没给他操持这些。不过,到底有这题目看一遍,心里有底呢。”
赵老太太笑,“原是长卿她二舅母托长卿找来给她表兄的,我想着,阿庆今年也要考官学,有用没用,送一份来。他们小孩子起早贪黑的念书,辛苦不易,别的时候想帮也帮不上,你又是个周全的,阿庆自己也有才学。若我没有就算了,既然有了,起码我这心里安心。”
赵长卿笑,“我是听郑姐姐说,官学里会根据入学考试的成绩分班,上中下三班,每个班学的进度和教的先生都不一样。我想着,若能考得好些,分到个好班级里,非但先生会格外好,想来同窗也不同。咱们家里既有这条件,表兄们也有这才学,入学当问题不大,若能一股作气考到上班里去,那才好呢。”
说到儿子,袁氏亦满脸是笑,“我也盼着呢。”
袁氏又问,“长卿是从哪儿打听出来的?”
赵长卿道,“就是常一处玩笑的郑姐姐,郑御史家的女公子,去年上元节灯楼上,郑姐姐做的诗拔了头筹。我听郑姐姐说,郑家公子就在官学念书,就厚着脸皮问郑姐姐跟郑公子打听了一二。郑公子古道热肠的,竟悉数整理了出来,郑姐姐给的我。”
袁氏感叹,“你是个有心的孩子。”不怪老祖宗对赵长卿另眼相待,赵长卿的确是有过人之处。别的闺秀之间来往,不过因着家势门第罢了,赵长卿与人来往,总能处出几分交情来。若是郑家姑娘不是与赵长卿交情好,郑公子焉何会这般详尽的整理往年的试题?
赵长卿笑,“都是郑姐姐人好,肯帮我。”
凌氏笑,“那也是你值得相帮。”
朱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赵长卿,忽然想起一事,问袁氏,“我记着好像阿唐那孩子今年也要考官学吧?有没有给他送一份去?”同是族人,朱老太太从不是个小气的人。
袁氏笑,“当天我就叫书房的人抄了给阿唐送了去,阿唐他娘贤婶子前儿还特意过来跟我道谢,我说贤婶子忒客气。”
朱老太太笑,“我说怎么又送包子来了,以前都说过不叫他们送的。”
袁氏笑,“那包子是正经的从苏杭请来的大师傅,用鲜活的螃蟹剔出蟹黄来做的汤包儿,老祖宗不是还赞味儿好来着。那天我也打发人给姑妈送了一份,姑妈觉着如何?”
赵老太太笑,“家里都说好。他们家这包子实在一绝。”
赵长卿亦道,“以前我都不知道朱家包子铺的正经东家是咱们一家子,还以为他家只卖肉包子呢,不想还有这种蟹黄汤包,我以前只听说摘星阁有这个哩。”
袁氏笑,“摘星阁用的蟹黄汤包就是他们家的包子铺做了送去的。那些便宜的肉包是为了引人气,这些高档的包子才是大头。”
赵长卿道,“整个边城,没有比朱家包子铺再火的包子铺了,包子铺做成百年字号,也委实不容易了。”
朱老太太是苦过的人,颌首道,“别小看这包子铺,小五房就靠它供出了一个进士一个举人。”
朱家实在是族大人口多,如今朱太爷这支最为兴旺,不过,别支亦有人才。
上元节那日看到朱唐与朱庆一起,想来也是走得很近的。赵长卿暗暗想。在朱家告辞后,赵长卿又恢复了往日规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