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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的脑子一转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回头看了一眼那摇摇欲坠的西厢房,忽然叹口气:“怎么说呢?那身体就跟纸片似的了……现在发热是因为后背都烂了……所以……看造化吧……”
杨培礼的脸色难看了一下,不小心就被烟给呛了,顿时咳嗽了起来。
“老叔啊,原本我是个外人,有些话不好说,但是你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作为医者,我还是想提醒两句的。”李义看了一眼杨培礼。
“义小子,你说吧。”杨老头将烟袋拿下来磕掉了里面的烟灰,然后收起来插在了腰间。
“屋里的事儿都是女人的事儿,婆婆教训媳妇是应该的,但是,是不是下手能轻点?”李义其实不愿意招惹杨家的这人的,尤其是杨安氏,那就不是个讲理的主,但是今天看着杨大妮,他忽然觉得像为那丫头做点什么。
杨培礼的脸色僵硬了一下。
“老叔啊,松小子可是要走仕途的,这个当官啊我是知道的,每年的政绩考核里,家和可是重要的一点呢。”李义叹口气,“上次我去县里给那县太爷的姨娘瞧了一次病,那个县丞就是因为纵容他的妻子虐待前妻留下的一个孩子,县太爷直接就不用他了呢,虽然没撸掉官职,但是上头不用,以后根本就没往上爬的机会了,甚至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弄个黑锅直接就……”
“真的?”杨老头顿时一惊。
李义点点头:“老叔,这样的事儿我敢胡说吗?回头你去县城一打听,我这脸还往哪里搁啊?”
此时,李家艳在门口喊:“爹,药膏涂上了,不过伤口太多了,那一瓶根本就不够……”
“箱子里还有一瓶呢……”李义回答了一句,“一定要多涂点,将那些伤口都给盖住了,万一恶化那就没办法了……”
“好嘞。”李家艳就扭头又进屋了。
“义小子说的对。”杨老头讪讪的笑了一下,“有劳你给好好瞅瞅,莫落下什么病根之类的……”
“老叔就放心吧,我是医者,医者父母心。”李义笑了一下,“我进去瞅瞅去。”
“那个……”杨培礼吞吞吐吐的看着李义,“那个你知道的,她奶那个人脾气急,也不是诚心……过后我会教训家里的……”
“老叔啊,你放心吧,这话也就在这个院子里说说,出了这个门可就没这个声了。”李义笑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啊。”杨培礼喃喃的念叨了好几句。
杨如欣在屋子里将外面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的,不由得对李义的印象又好了一些,虽然不过几句话的帮衬,她也铭记于心了。
这边,李家艳已经将药膏都涂抹好了,暂时不能穿衣裳,只能那样让徐慧趴着,然后将衣裳搭在了上面。
李义走了进来,又给徐慧诊了脉,发现脉象平稳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过会让三妮跟着我回去再拿一瓶药膏过来,记得明天这个时候一定要再给伤口涂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