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奔了。
哭得简直是稀里哗啦,哪怕旁边的人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也止不住。
整整十年,骆均都不曾提过有关于她生日的只言片语,这猛不丁一提,就恰似点了骆青的泪穴。
连骆青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却又难以停止。
骆均叹了口气:“走吧!”
骆青苦思冥想了一夜,要和彦岱元去哪里呢?
去游乐场?幼稚!去公园?俗气!去学校?还没去够啊!总不能去图书馆这种符合彦岱元学霸设定的地方吧!
骆青把自己头发揉成了一个鸡窝,第二天早上,红着几乎熬了一夜的眼睛给彦岱元打了个短信:“我们去看火车吧。”然后,一倒头,就睡了过去。
等到中午她悠悠转醒,彦岱元的消息已经回复了过来。
“好。”
就一个好字,也没有问她去看什么火车,玩具火车还是真正跑在铁轨上的铁皮火车。
骆青说的是小时候她家附近的那段铁轨,那时吃了晚饭,她和爸爸妈妈哥哥总会去那边散散步,铁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那个早已被废弃的破旧岗亭。
每次呼啸而过的火车都能让她兴奋不已,对于那个锈迹斑斑的站岗亭也爱到了近乎痴狂,她和小伙伴们总是会偷偷溜到这里玩一种类似于角色扮演的游戏。
妈妈总是用一种嗔怪又宠溺的目光追随着她在铁轨两旁上蹿下跳的身影,时不时提醒她注意安全。
骆青每每回忆起来,总觉得那段时光简直美好的像不曾发生过,以至于她和彦岱元形容那个地方时都有些犹豫,怕那只是自己的臆想。
“我知道。”彦岱元很快就回道:“那地方在我家附近。”
随后他又问了句:“你家以前在那边?”
“是啊。”骆青对着电话点头,只不过,很久都没有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女主总算熬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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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话坏话都愿意听
然后,再次谢谢山楂
捂脸跑
☆、没钱没钱,穷开心
妈妈是姥姥姥爷最小的一个女儿,据说是在姥姥已经绝经后才怀上的。
骆青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但是想必当年姥姥姥爷更加吃惊,于是把这唯一的女儿宠到了天上。
姥姥姥爷一直想要个女儿,在妈妈之前,都是男孩儿。
因为带的娇惯,就不免有些任性,当年妈妈看上从农村考上大学分配到这里当初中老师的爸爸,姥姥姥爷是很反对的。
但是最终还是拧不过她,勉强答应了。
因为当年爸爸单位迟迟不分房子,他们结婚后一直都和姥姥姥爷生活在厂子里的家属院。
那是个工人最光荣的年代,姥姥姥爷又都是厂子里的干部,不免有些高傲。
可尽管是干部,住的房子也不过是普通两居室,而且还要和其他邻居共用一个走廊。
当时人人如此,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好在舅舅们也都已另外成家,生活在一起也不十分拥挤。
等到骆青出生时,姥姥已经去世了。因为超生,爸爸还丢了老师的工作,妈妈在家带着她和哥哥,只有姥爷的退休金勉强维持,生活更加拮据。
姥爷沉默寡言却极疼她,总是悄悄给她买糖买她最爱吃的橘子。
后来爸爸妈妈离婚,姥爷也去世了。
骆青也就真的没有再来这里的理由了。
爸爸不再是当时贫寒的小教师,妈妈也不再是为爱痴狂的纯情少女。
穷着的时候真好,骆青想。
在那个家属院生活的短短四年多,她可以豪不知羞的只穿着小裤衩和小伙伴们在外面疯跑,热了就一起回家吃个冰棍,那种包着油皮纸,三棱柱的,咬一口满满都是糖精味儿,却能甜得人眯起眼睛……
她可以上公共厕所不关门,然后扯着嗓子让自家妈妈来给她送卫生纸……
那时的邻里关系也真好,隔壁阿姨包了饺子总会给她家端上一盘……
没钱没钱,穷开心……
骆青换上了她最爱的那条湖蓝色吊带长裙,无论是去见彦岱元还是去瞻仰她的旧时光,都务必无比正式。
可是彦岱元却只简单的套了件白t恤,穿了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清清爽爽地冲她招手,嘴角带着笑意。
骆青也微笑着招了招手。
早年还能等到火车的铁轨如今也已变成往事,彦岱元说这里已经废了很久了。
但是岗亭还在,原本已是锈迹斑斑的岗亭如今看起来更是极尽萧条。
一切都不同了……
此时此刻,用物是人非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或者说,物非人也非。
骆青突然间觉得,时过境迁,心境变了,儿时的感觉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可以再陪我去个地方吗?”骆青问道。
“好啊!”
用脚拨弄小石子的彦岱元抬起头很温和地看了她一眼。
“这里附近有个小树林……”
走在路上,彦岱元缓缓开口。
“你知道么?”
骆青摇头。
“现在没有了。”彦岱元顿了一下。
“现在已经都建成居民楼了,原本这周围有挺多村庄的。”
“以前上小学时总喜欢绕到村庄里面的羊肠小道走回家,小池塘里还有荷花……”
“小时候最喜欢过暑假了,父母都去上班,我就跟几个哥们儿溜到小树林里爬树,挖野菜,摸蚕蛹,有时还悄悄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