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讨论一直持续到深夜时分才告一段落，形式一直是孔蒂尼提问，杜回答。孔蒂尼问的都是关于未来、假如等问题，杜回答的是关于他的想法和有可能的应对，但双方的角色偶尔也会交换，真正的空军理论孔蒂尼并不精通，但至少对杜制空权的有关想法他可以把对方后续的改进想法拿出来说，这就可以赢得强烈的共鸣。

旁听的安东尼奥不懂航空，但却听得很明白：少爷指出的问题都是大臣下在理论中没有完善或者不够全面的，他重点不是在针对性地反驳杜的观点，而是在更多、更深的领域帮助杜思考、完善自己的理论如果用“启发”这个词太过于居高临下的话。

杜在这方面确实虚怀若谷，没有因孔蒂尼的语出惊人而生气，反而频频颌首，说：“这一点你的顾虑是对的”，“这个见解我完全理解”、“这部分我倒是没想到”、“如果这样的话，确实还需要进一步分析思考并完善”等就能看出端倪。

到最后孔蒂尼支持不住要睡觉，杜还意犹未尽地想拉着他继续讨论。

第二天清早，列车进入奥地利境内，自己又转辗反侧想了一夜的杜越想越兴奋：孔蒂尼的问题虽只是纯粹学术意义上的探讨，但具有充分的现实意义，对他大有启发，对这个小伙子他越看越喜欢，最后干脆叫醒睡眼惺忪的孔蒂尼：“加莱，你毕业后来航空部工作吧，我任命你当大臣助理”

“父亲希望我去交通部当大臣助理。”

“不行不行，你是他儿子，不能当交通部大臣助理，要注意政治影响。”

孔蒂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用欠揍的语气说：“可航空部没什么前途，要是搞成独立空军，我说不定还愿意去，将来混个空军元老，等到4、50岁也能挂个将星。”

“你小子能不能把你满脑子升官发财的想法放一放，拿出做学问的劲头来搞一番事业”杜又好气又好笑，“是谁在报纸上说要为意大利富强而不惜粉身碎骨的要不要我揭穿这个伪君子的面目”

“杜叔叔你来真的啊”

“就这么说定了，一毕业就给我滚来航空部报道我亏待不了你你父亲那我去交涉”

安东尼奥微微一笑：少爷挑战空军学术权威看来是成功了，啧啧，大臣助理，这可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