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闻言脸一红,瞪了六福一眼,“知道了,片刻就回!”
进了院子,和柳氏说了几句,便跟着六福回家。
路上还掐了六福几下,六福也不恼,由着王氏掐,时不时偷偷拉拉王氏的手,王氏害羞的想要抽回,六福不依,紧紧的握在手里,王氏便由着他了。
柳氏在门口瞧着,微微含笑,眸中一闪而过的羡慕。
就算是和舒阿木刚刚成亲的时候,舒阿木也没这般柔情小意。
如今跳出舒家这个火坑,真好。
“菜花、葱花,咱们烧晚饭吧!”
“娘,晚上烧什么吃?”
“面疙瘩怎么样?不是还有几根骨头,咱们拿来煮汤,骨头汤煮出来的面好吃!”柳氏温柔出声。
几个女儿懂事,儿子、幺妹瞧着也越来越可爱,整日都在长大,家里日子也好,想那些前尘往事做什么,舒阿木早些娶了那寡妇,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余生再不相干。
菜花、葱花嘻嘻哈哈的去打水、洗锅烧火。
柳氏笑了笑,进屋子喂了小弟幺妹,又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股子酸味,想到满月就能洗澡,温柔一笑,起身去厨房帮忙。
柳氏很会做饭,就算家里没什么好吃的,也能煮出美味的菜肴来。
晚上要煮面疙瘩吃,柳氏把腌制的排骨放在冷水里浸泡,又放在沸水里煮一会去血水,再洗干净在锅里煮。
“你们两记住了吗?”柳氏柔声问。
经历了被打、和离,贫苦看不到出路的日子,柳氏的性情没变得暴戾,反而越发温和,说话也细声细气,眼角眉梢都溢满了温和、母爱。
菜花、葱花点头。
“嗯,一会教你们做面疙瘩!”
她大字不识得一个,就做饭拿的出手,她希望几个女儿会做的一桌子好菜,还希望她们能识字,跟着阿薪学学绣花,以后能赚钱,在婆家腰杆挺得直,谁都不敢小瞧、欺辱。
“嗯!”菜花、葱花齐齐点头。
她们对现在的生活满意极了,能吃饱,不用提心吊胆,早上想赖床也不会被人吓,更不用被咒骂。
倒是越发乖巧懂事。
舒薪牵着豆花一路往家走,路上和六福、王氏碰上,王氏连忙甩开六福的手,“阿薪!”
“婶子!”
王氏笑出声,“阿薪啊,你要喊我伯娘的!”
舒薪愣了愣,才笑着喊了声,“伯娘!”
“伯娘!”豆花也跟着乖巧喊了声。
王氏笑眯了眼,“乖了,快家去吧,你们娘怕是开始做晚饭了,我和你们六伯先走一步!”
舒薪看着六福,低低喊了声,“六伯!”
“六伯!”
六福轻轻点头。
和王氏先离开。
舒薪才牵着豆花继续往家走。
“大姐!”
“嗯?”
“我们快些回家吧!”
“好!”
姐妹俩加快了脚步。
六福走了一会,回头看一眼走的很快的舒薪、豆花,抿嘴不言语。
王氏则呸了一口,“舒阿木真不是人!”
六福眉头紧蹙。
“我跟你说,以后有活别喊他,这么混蛋还真是第一次瞧见!”
为了个寡妇,糟糠之妻不要便罢了,连儿女都不要。
要不是舒薪还会点绣活,村长帮衬着,这娘几个还不得活活饿死。
六福没说话,却淡淡点了点头。
舒阿木这样子,他是没想到的,也决定以后不再往来,再说舒阿木勾搭上的寡妇很有钱,舒阿木根本不会再出来做工。
舒薪、豆花远远的就闻到了肉香味。
“大姐,娘煮肉了!”
“嗯,咱们走快写!”
到了家,菜花、葱花迎了出来,“大姐、豆花!”
菜花接过了舒薪手中的篮子,“丝瓜、黄瓜!”
“大嫂给的!”
“大嫂真是个好人!”菜花说着,拿了篮子去厨房。
舒薪先和豆花洗手,才进厨房准备帮忙,柳氏笑道,“都准备好了,等骨头熬煮好,把面疙瘩放下去就好!”
舒薪看着陶盆里满满的面粉浆,又看看在大锅熬煮的骨头汤,顿时明白过来。
“娘打算让虎子哥在家里吃饭吗?”
“不止他,他阿爷、阿奶都过来,他最先背柴过来的时候,我和他说过,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来?”柳氏忧心出声。
舒薪抿了抿唇,“娘,我去走一趟吧!”
“也好!”
虎子家
虎子阿爷、阿奶正愁着。
柳氏一番好心,他们却纠结的很。
去吧,心里过意不去,不去吧,可家里实在没什么吃的。
屋子中午带回来的东西,饿了好几顿的两老都给吃光了。
“老头子,你说去还是不去啊?”虎子阿奶幽幽问。
“你让我再想想!”虎子阿爷说完,咳了两声。
中午吃饱又吃得好,感觉整个人都有力气,精神也好了很多。
只是晚上又去
柳氏娘几个也不容易。
虎子在一边把柴往背篼里放,眼眶有些发红,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这些柴他弄好挺久,准备拿去镇上卖的,只是这附近几个村子都有人卖柴,价格又低,家里还有牛车,一次能拉不少去,他势单力薄,每次去都赚不到多少钱。
罗大夫那里还欠着钱。
日子可真是难!
舒薪按照记忆里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