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我有很久没跟我爸联系过了,其实对他也谈不上是恨。”
那个人小时候牵着我的手逛公园,应酬喝酒到走路都飘还是回家陪我拼积木,我说想学,说喜欢,就肯一掷千金的买给我。就算我只是三分钟热度也从来不忍心呵责我半句,在我竞赛失利后,也只是宽慰我,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行家里有钱送你出国。
初父也许多母亲亏欠良多,但在初霁这里,从来都是尽力给最好的。虽然这份爱可能也分给了其他小朋友,但的的确确是尽力了。
他跟母亲竭尽全力营造了一个和谐的家庭,即便是假象,这假象也足够撑到让初霁满二十岁,才需要去直面那些风雨。
怎么可能恨的起来呢?
当初亦是真的气,气为什么要把母亲逼到这个份上。为了维护母亲,初霁几乎是断绝了父女关系,甚至请假理由都是父亲过世了。
“如果你不想联系就算了。”温君复看得出初霁的为难,安抚道。
初霁睁开眼睛,车子行驶在高速上,清晨薄雾蒙蒙,温君复开了大灯,也只能看到前面几十米。
归故里的路上,漫漫迷途,胜在心安。
初霁如鲠在喉,答了句,“你帮我联系他吧。”
温君复干脆道,“好。”
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父亲了,好在身边有你,替我遮挡风雨,让我遇事依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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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以后两人就在b市读书,那时候每逢节假日,她们都会一起回d市。
两地飞机撑死了四十分钟,机票也特别便宜,除了机场远点儿以外,回个家轻轻松松。
这些年来,初霁跟温君复不知道为b市跟d市来回往返的机票做了多少贡献。
唯二不同的是从前初霁还是温君复的女朋友,而今是妻子。
还有从前两人是买经济舱的,现在买头等舱。
初霁工作这两年回家的次数较学生时代少了很多,甚至生出了一种,故土难近的错觉。
她微微歪头,去看温君复的侧脸。他起的也早,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此时摘了眼镜,正在闭目养神。
初霁不想打扰他,安静的盯着俊朗的侧脸看,指尖突然被握住,初霁一怔。
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温君复轻声道,“初初,你偷看被我抓到了。”
初霁看他,还故意扭头左右都看看,正色道,“你没有在偷看我,怎么知道我在偷看你?”
温君复握拳举在手边,轻轻咳嗽了一下,道,“因为我爱你啊,所以不偷看你也能感觉到你在看我。”
初霁不悦嘟嘴,温君复揉了揉她的头,刚刚她一直在抠手,也反复打了几次裙子上的蝴蝶结,估计是在闹心。
窗外云朵大片,掩着天光缓缓流动,太阳时而从云朵里探出头来,散着金色的光晕。
温君复扭开空姐发的矿泉水,递给初霁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坐飞机的场景吗?”
少时他跟初霁竞赛培训的时候,也经常外出,但多是学校或者教练组织,一群人火车出行。
信息竞赛前初霁发高烧,温君复坚持要等初霁一起去,两人就晚走了几日,一起坐飞机去的b市。
初霁点点头,表示记得。
温君复抿唇讲,“初初,要见家长了,你别紧张。”
初霁乐了,“我不紧张见家长,你父母对我比对你都亲,我紧张些什么?”
“我只紧张见我父亲,父女一场,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去打招呼跟问候。”初霁又低下头,悻悻然道。
温君复拍了拍小姑娘的头,“还记得当年你紧张,我是怎么说的吗?”
“算你陪我。”
“你别害怕,就当是陪我去见个朋友好不好?”
初霁闭眼,防止有眼泪流下来,闷声答了句,“好。”
世上的人这样多,只有你是最能让我安心的人,几世有幸,bō_bō折折后,你能在我身侧。
闭个眼的功夫,飞机已经降落在d市机场,他们俩人回家没什么行李,两人用了一个20寸行李箱,装了大半箱礼物,还是空荡荡的。
取行李的时候初霁就看到钱橙的名字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