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
顾在骊倒了两碗茶,推给妹妹一碗,她喝了口热茶,开口:“有些面子事儿总要做的。”
顾在骊刚说完,季夏一路小跑进来禀告:“广平伯府的老夫人过来了!”
“她?” 顾见骊心中意外一闪而过,顿时猜到了广平伯府来人的缘由。
老夫人见到顾见骊,再也没了当初的冷淡,脸上的笑堆满了褶子,亲昵地拉住顾见骊的手,一口一个 “好儿媳”。
“你回娘家住,母亲是不会有半分不同意的,只是你和无镜在这里住了好些日子,母亲怪想你的。该回家了!”
顾见骊听她一口一个 “母亲” 的自称,有些尴尬。
老夫人的嗓子像是揉了蜜一样,继续说:“四姐儿和六郎也都记挂着你,在家里天天念着你的好呐!”
顾见骊是许久不见那两个孩子了,两张稚嫩可爱的脸庞浮在眼前,顾见骊不由自主弯了唇。
老夫人仔细观察着顾见骊的表情,见顾见骊笑了,她在心里乐开了花,声音越发甜腻:“骊啊,到底什么时候回家?家里都想着你!”
顾见骊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语气略疏离:“这事情我说不准的,等五爷回来,我问问他。”
话虽这样说,可是顾见骊知道她不能在娘家久住,要不了多久还是要回广平伯府去。
“好好好!” 老夫人满口应着,“你住得舒心,知道家里念着你就好。母亲知道你腿上受了伤,给你带了些补药。哦,眼下容易倒春寒。我亲手给你做了件斗篷,穿着暖和,可千万被着凉。”
“您有心了。” 顾见骊客气地应付。
敷衍走了老夫人,顾见骊和顾在骊相视一笑,无奈又释然。
“行了,你歇着吧。我得回房间去看看账本和图纸。王府有些地方破坏得厉害,得重新建的。” 顾在骊起身。
顾在骊离开前,替顾见骊重新添了火盆里的炭火,又检查了壶里的水还热着,才放心出去。
顾见骊在方桌旁坐了一会儿,喊来季夏扶着她进了里屋。她在窗边坐下,令季夏在桌上摆了灯,闲着无事做些针线活。
“您有事再喊我,我去厨房继续守着锅。” 季夏每日仔细配着营养补汤,几乎整日都蹲在厨房守着锅锅罐罐。
顾见骊偏过头,从窗户望向外面落日染成的晚霞,微微出神。
其实,自从那天发生的事情之后,接下来的这几日,顾见骊几乎没怎么见过姬无镜。姬无镜神出鬼没的。有时候顾见骊睡着了,已经下半夜,他才回来。偶尔也会和顾见骊一起吃饭,但是总是神情恹恹,不怎么说话。
顾见骊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发呆好一会儿,顾见骊低下头,拿起针线篓里做了一半的护膝,继续缝起来。护膝是给父亲做的,她见父亲早出晚归,她担心父亲冷。
顾见骊专注做起事情来,常常容易忽略掉周围的事情。所以当姬无镜坐在桌子另一侧,她才发现他回来了。
顾见骊一怔,抬眼看向他,温声开口:“你回来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 姬无镜一手托腮懒洋洋地看着顾见骊缝护膝。
顾见骊默了默,才说:“这不是废话,这是客套话,是礼貌。”
她低下头来,继续缝着护膝。
姬无镜无所谓地笑笑,随意翻看着针线篓里的彩色丝线,和一些绣了一半的帕子和香囊。
顾见骊由着他,也不管他。
“顾见骊,这个是什么东西?” 姬无镜慢悠悠地问。
顾见骊抬起眼睛,看见被姬无镜夹在手指间晃悠的月事带,惊得丢下手里的护膝,迅速从姬无镜的手里抢了回来,放在桌下的腿上,蹙眉瞪他:“你不许碰这个!”
姬无镜原本漫不经心的,忽被顾见骊把东西抢了去,他有些意外,问:“不就是个布带,又不跟你抢,至于吗?”
顾见骊尴尬地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是季夏刚帮她做的,做了一半,上面的清荷图还没有绣完。
姬无镜扫了一眼针线篓,又从里面挑起一个月事带。这一个是顾见骊自己做的,淡粉色,上面的图案亦没有绣完。
“给我!” 顾见骊伸手去抢。
姬无镜哪能再让她抢去?他懒洋洋地上半身向后仰,捏着布带放在眼前,好奇地打量着,口气随意:“藏情书的?”
顾见骊气急败坏:“这是女人家的东西,你真的不能乱碰!快还给我!”
姬无镜诧异地看了顾见骊一眼,再将目光落在手中的布带上,顷刻,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