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怎么玩的吗?是坐着的,握着树枝划冰面,像撑船那样,不是你这样站在上面呀。”
顾见骊慢吞吞地往前划,木板磕到了一块石头,她身子跟着颤了一下,木板也偏了方向,滑到了冰的边缘,卡在冻泥里不动了。她揪着五官,握着树枝的手越发用力,想要转回正确的方向。可偏偏没使出那股子巧劲儿,挣扎了半天,木板还是卡在泥里。
顾见骊泄气地皱了眉,想要站起来,忽听见耳后的一声“蠢死了”。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手臂被姬无镜拉住。姬无镜轻轻一带,就将坐在木板上的顾见骊捞起来,让她站在自己面前。
顾见骊低头望了一眼脚下和姬无镜一起踩着的木板,慌忙说:“不是站着的,站着容易摔,是坐……啊——”
逆风扑面,衣裙带起阵阵风声。过快的速度让小溪两旁的枯树不停向后倒退,顾见骊骇得绷紧了身子也绷紧了心弦。偏偏姬无镜在她身后,她看不见。她胡乱地抓住了姬无镜的手腕,紧紧攥着不敢松开。
小溪蜿蜒,前面有一道弯,弯道的另一侧是巨大的山石。
“撞上了!撞上了!”拐歪的时候,顾见骊大呼小叫。若不是因为惧怕身子崩起来反应迟钝了些,定然要从这木板上跳下去。
眼看着就要撞上山石,顾见骊后知后觉地闭上眼睛。打在脸上的风让她感觉到拐了个弯儿。木板还在继续向前滑行,速度越来越快。顾见骊脸色发白,紧紧抿着唇,克制着不要叫出来。
忍。
姬无镜在她身后微微偏过头瞧着她轻颤的眼睫,他轻轻扯起一侧嘴角,慢悠悠地开口:“哎呀,停不下来了,马上要撞上了。”
顾见骊猛地睁开眼睛。
一棵上了年纪的古树越长越倾斜,在小溪上方半人高的地方横着。瞧着,马上就要撞上粗粗的树干。
“不要!”顾见骊惊呼一声,忽然间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速度,在狭窄的木板上转了身,埋首在姬无镜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姬无镜愣了一下,而后才迅速反应过来。
木板沿着冰面继续快速向下滑去,而姬无镜带着顾见骊随意地一跃,坐在横斜的树干上。
顾见骊看着滑下去的木板,忽然后怕起来。她委屈地推了姬无镜一把,抱怨:“你好烦,又故意吓我!”
姬无镜无辜地说:“顾见骊,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在马车上舒舒服服的,是你拉我下来玩这三岁娃子玩的东西。结果把自己吓了个半死不说,还撑着不肯叫。啧,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端着架子啊。”
顾见骊本就吓到了,可不想听姬无镜的挖苦。她双手使劲儿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听他的话。
有点委屈有点后怕,顾见骊望着脚下的冰面,有点想哭。可是不能哭,不然今日精心化的妆可就要花了。
她偏过头去看姬无镜开开合合的唇。她捂着耳朵听不见他说什么,但是看见了他眼里的笑。
顾见骊翘起了唇角。
姬无镜住了口,扯开她捂住耳朵的手,顺手捏了捏她被冻红的耳朵尖儿,说:“顾见骊——”
顾见骊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姬无镜瞧着她有些呆怔的软样子,忽然挑起眼尾笑了出来。
顾见骊一直望着他,见他笑了,她也弯起眼睛,漂亮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
“顾见骊,你笑什么?”姬无镜问。
顾见骊垂下眼睛,抿了抿唇,又很快抬起眼睛望向姬无镜,也不说话,只用更灿烂的笑脸作为回答。
“呆得你。”姬无镜嗤笑,双手覆在顾见骊的耳朵上,给她捂了捂被冻红的耳朵。
顾见骊还以为他要捏她,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在做什么。顾见骊便也伸出手捂住了姬无镜耳朵,也给他暖一暖。
长生和季夏在原地等了很久,有些不放心,才沿着小溪往下游走去。
长生说:“没想到夫人还喜欢玩这种小孩子的事物。”
“不许说夫人半句不好。”季夏面无表情。
长生被噎了一口,他反应了半天,才理直气壮地问:“你这丫头,我什么时候说夫人不好了?我那是陈述!陈述!哪里有半句说她不好了!”
季夏“哦”了一声。
长生这个气啊,自己解释了半天,对方就一个“哦”字打发了?季夏走得稍微快些,他落后一步,他朝着季夏的背影指了指,无声摆口型凶神恶煞:“死丫头片子,别让我找到机会揍死你!”
季夏忽然停了下来,长生一个不察,手指头戳在季夏的后脑勺。季夏回头瞪长生,长生与她对视了一瞬,立刻弯着眼睛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