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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没想到,夏母突然会来这一出。
先前一直都好好的,夏家几乎所有人都在嘲笑陈可逸寒酸的时候,她还在那里笑意盎然,一个劲给女婿开脱呢,怎么现在到了这个高档场所,面子算是保住了,她反而爆发了
“你说什么?”夏有恒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轻声问了一句。
“我说要他们分手。”夏母彻底放开了,大胆地说道:“大家都看到了,这个小子要什么没什么,只会用冰冰的钱吃软饭,冰冰跟着他,哪里会有幸福可言?我这个当妈的不忍心看着女儿一辈子吃苦,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夏有恒默然,在内心深处,他的看法其实与妻子是一致的。这小子没背景这点都不说了,关键是没前途,给他设计了路他不走,非要去过那种毫无上进心的生活,年纪轻轻就开始养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甚至比妻子都更反对陈可逸跟自己的女儿在一起。但是偏偏这门婚事,是老爷子指定的,他没法反对。
现在听妻子说了这么一通,他心里倒是赞成,但是表面上不敢有所表示,只是看着老爷子作何反应。
“胡闹,咱们夏家定下的亲事,怎么能当儿戏“况且都堕六年了,还老是拖着,我还一直琢磨着赶紧把正事办了。”
老爷子的反应,没有出乎人的意料。要是平日里,他这么一说,夏母也就不敢开口了。但她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要给女儿找回自由,又自认为陈可逸丢脸在先,自己占在道理上,不由得胆子也大了。腰杆也直了,说话也大声了,还敢跟老爷子讲道理了。
“我不是不理解老爷子的心情,但我这个当妈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吃苦受累。这六年来,我一直没说什么,但冰冰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想象得到!”夏母越说越是激动:“我也不是嫌贫爱富,但是过日子,共同语言最重要,而性格跟家境又有很大的关系。这个小子的性格,不适合跟冰冰一起。”
“妈,别说了。”夏冰在一旁听着。心里异常地烦躁,怒吼了一句。
但在别人听来,这更像是一种释放,压抑了六年的心思,被母亲说中了。所有人都琢磨着:她肯定不满意,这六年来,都是勉强支撑着过的。
废话。摊上这么个男人,谁能满意啊?没钱没势的,一点助力都没有,老是拖后腿。再看看兄弟姐妹们,联姻的全都是非富即贵,差距太大了。
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吧?
许多人看着这一幕,就像是在看戏。什么样的想法都有。
“冰冰,有什么委屈都别憋着,都跟妈说,妈这次是豁出去了,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了。”夏母这次还真是豁出去了,说道:“事到如今,也别遮掩了。老实告诉大家,这次到厩来,你给了他多少钱?别告诉我都是他自己的钱,这种层次的诚。一天下来的消费,凭他的那点收入,一辈子都挣不到!”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在一旁躲着偷笑。其实大家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只是没人当面说而已,现在一戳穿,就有好戏看了。
“爸,我一直都理解和尊重您,冰冰的婚事,一直都是您在做主,我这个当妈的从来没说过什么。”夏母对老爷子说道:“但是事实证明,这个小子根本配不上冰冰,我求您考虑一下冰冰的幸福,给她一个自己做选择的机会吧!”
夏老压根就没理睬她,而是认真地“你真的想要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
夏冰的表情,顿时有些凝滞:要是放在之前,她或许会有那种念头,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非但自己没有那种念头,还生怕陈可逸有重新选择的念头,而事实上,他已经有了。
夏冰想到这里,只感觉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愁肠百结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将手冲着陈可逸一指:“让他来说吧。”
靠,怎么把难题交给哥了?哥这一上午都在打酱油,看热闹,绝不抢主角的戏,怎么还无缘无故给推上风口浪尖了?
陈可逸倒是一直想找机会把自己跟夏冰的事情,交代清楚。但那必须是小范围内的,只能让夏老和夏冰的父母知道。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绝不能表露这个心思,否则会让夏冰受到嘲笑的。回头自己倒是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但夏冰一家都会在家族里被人抛白眼,嚼舌根,永远抬不起头来。
“我没什么好说的。”陈可逸招呼道:“大家都别客气,随便坐,我爸妈,还有大伯已经到了。”
夏冰听陈可逸转移话题,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众人也都没当回事,让陈可逸来选择?这不废话么,癞蛤蟆吃了天鹅肉,他还能说半个不字?老爷子表面上搞民主,骨子里还是独裁啊。
夏母心里尤其憋屈,怎么都想不通:老爷子怎么偏偏就对陈可逸这个小子,那么喜欢呢?
“哦,你大伯到了啊,请进来,大家见一见。”夏有恒倒是很冷静,他早就知道老爷子决定下来的事,怎么说都是白费蜡。
说话间,陈可逸的父母就进来了,不过夏家没人把他们当回事。六年前的堕仪式上曾经见过,当时几乎是被无视的。
“夏老,好久没见了。”陈振海一进来,就快步走向夏老,恭恭敬敬地说道。
“小陈,好啊。”夏老开心地回了一句”
“蒙夏老关心,还不错。”陈振海回了一句,然后出于礼节,对夏冰的父亲打了个招呼:“亲家公,亲家母。”
夏母直接别过头去,无视,夏有恒例行公事般地回了一句。
“我大哥在后面,给大家准备了一些礼物,马上就到。”陈振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