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裕亲王,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恳请裕亲王饶命!”
林丘升见他像只落水狗一样趴在地上求饶,“本王听说你欺压百姓,擅自抓人,动用私刑,可有此事?”
“不不不,没有,万万没有,下官哪里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
“既没有,那为何有人告到本王面前来了?”
“冤枉啊,下官冤枉啊。”
县令肥大的身体像团球一样趴在地上,实在难看。
“你带本王去牢里看看,本王就知道到底有没有此事了。”
县令一听,支支吾吾,眼神飘忽。
“怎么,本王还使唤不动你了?”
“不不不,下官这就带您去。”
县令踉踉跄跄的爬起来,由于动作太剧烈还差点摔个狗吃屎,还好他的小厮扶住了他。
“嘿嘿,裕亲王这边请。”县令谄媚的冲林丘升笑了笑。
林丘升迈步走在前面,县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注意到宋清野的存在,他瞪大了眼睛,自己找了好几个时辰的人竟然自己出现了,还跟着裕亲王,县令脑袋一转就明白了,自己原来是踢到铁板了。
没想到这乡野村夫竟然能够认识裕亲王这样的大人物。
“那什么,裕亲王,牢里脏怕污了您的眼,还是不下去了吧。”县令还想抵死挣扎一下,林丘升瞥了他一眼。
“开门。”
县令没办法这才让人开了门,一股潮s-hi发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宋清野的嗅觉灵敏,一瞬间就味道了浓烈的血腥味。
他心头一跳,越过县令和裕亲王冲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永生难忘,楚聿被绑在木桩上,浑身都血,他的身上还滴着水,水珠混杂着鲜血染成了血水不断的往下滴落,落了一地血污。
楚聿垂着头,墨黑的长发披散在他的面前,宋清野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楚聿无论何时都是如苍松,如修竹,若非真的没有力气了他怎么可能露出这幅模样。
“嘿!你什么人啊?竟然敢……”狱卒指着宋清野走了过来话音未落宋清野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一脚重重的踏在他的胸口。
狱卒感觉自己的心肺都要裂了,“噗!”
一口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宋清野目眦尽裂,双目泛着血红,宛如泥犁深处的恶鬼。
崔老板和崔迎雪吓得撞翻了手边的茶杯,茶杯掉在地上,杯子摔成碎片ji-an了一地的茶水。
宋清野抬起头向他们俩看过来,崔迎雪看见宋清野那血红的眼睛时,直接被吓晕过去了,崔老板哪里还管得了自己的女儿晕倒在了自己身上,他推开崔迎雪直往外面跑去。
宋清野的动作极快,他拿起狱卒的鞭子直直的往崔老板身上抽去,瞬间皮开r_ou_绽。
崔老板吃痛腿一软便趴在了地上。
林丘升和县令一进来就看见这一幕,县令哪里想得到他肖想过得的小美人竟然是这样的狠角色,两条肥硕的腿抖得和筛糠似的。
林丘升走了过去对宋清野说道:“你这位朋友须得就医。”
或许是林丘升的声音太过平稳,或许是那句就医唤回了宋清野的理智,他手一松,那鞭子就落在了地上。
他抽了狱卒腰间的佩刀将捆绑着楚聿身上的绳子割开,楚聿直挺挺的往前倒去,宋清野一把接住了他,他甚至不敢太用力去抱住楚聿,楚聿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他怕碰到楚聿的伤口。
“楚聿,楚聿……”
楚聿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动了一下头,他的声音太微弱了,但是宋清野还是听见了。
他说:“你来啦。”
宋清野抱着他眼睛泛起了水光,“嗯,我来了。”
在林丘升的帮助下,楚聿被送到了医馆,林丘升却是没有和他一起过来,而是把马车借给了宋清野。
他还需要留下来料理后面的事情。
趁着在马车里只有他们俩,宋清野给楚聿喂了灵泉,他抱着楚聿,心里从未这么慌乱过。
楚聿被送进医馆,医馆的老大夫披着外衫出来一见楚聿浑身是血,连忙让学徒把楚聿弄到木板床上躺着。
宋清野站外面站着,心脏像是被悬在空中,没个着落。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幸好这老大夫心善愿意给他们开门。
宋清野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有多久,等到大夫出来的时候,他立马就跑了过去。
“大夫,他怎么样了?”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面露疑惑的说:“说来也奇怪,照理来说他这伤应当已经性命垂危,但老夫方才摸他的脉象看来,他的脉象平稳,虽比寻常人弱一些,可也实在不像是病重之人该有的脉象。”
“那大夫的意思是,他没事了?”
“是的,暂无性命之忧,只是他这外伤严重,现下又是夏日,须得注意,若是不小心化脓可就严重了。”
“多谢大夫,我会注意的,您这里都有什么好的外伤药尽管给他用上,诊费不成问题。”
老大夫闻言多看了宋清野几眼,宋清野的衣着朴素,着实不像是有钱人家的,他的确有些担心宋清野付不起诊费。
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他这里毕竟是医馆不是济世堂。
宋清野也知道对方的担心,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大夫你看够吗?”
老大夫一惊,果真是人不可貌相,竟然敢随身携带这么多银两,也不怕被人抢了。
“够了,多的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