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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清楚墨芷舞这是气话,虽然她嘴上说着不在乎我和潇潇怎么怎么,而且芷舞自己心里一定也很清楚,她情况特殊,能够与我长相守,成为夫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只要是女孩子,而且还是这种情窦初开,从未经历过感情的女人,一旦将心思放在男人身上,肯定全身心投入,不愿意让别人分享。
因此,墨芷舞心里还是别扭,时不时刺我两句。
苦笑,我只好说,“好好好,我最好从三十八层跳下去,这样就一了百了了…”
“哼!”
不和我啰嗦,芷舞蹙着好看的秀眉说,“枫哥,所以我个人认为,就算郝大少的事儿平了,就算英家出面后能够和郝家达成妥协,你还是最好不要明目张胆大摇大摆在西京街头晃悠,人怕出名猪怕壮,你江枫的名号现在已经很响亮,就算一般老百姓还不能一眼认出你,可那些赏金猎人,地下杀手就不好说了,你该为自己也为我,为我们大家负责任,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很无奈,心想,难道我不愿意好好活着吗?特么的,是人家不想让我江枫活!
而且,你墨芷舞刚才也说了,出不了五天,甚至三天之内,人家就能找上希尔顿,我难道非得等在这里,坐以待毙不成?
“芷舞,那你说我能藏到哪里去?”
“要不,你和我在一起,或者你找蒋淑山也行,总之,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也不能随便抛头露面。”
“那潇潇呢?”我问,“她现在同样很危险,甚至郝家恨她比恨我还要厉害!也许英家出面和郝家谈利益摆利害关系,郝家能暂时不动我,可谁来保护潇潇?”
“这个…”墨芷舞没词儿了,良久之后狠狠啐我一口,“呸,就你个混蛋玩意,见天沾花惹草!现在行了吧,没辙了是不是?我怎么知道潇潇该咋办?我总不能给她当使唤丫头,贴身保护她吧?行了,这个情况让我再考虑考虑,你这两天老实点,随时等我电话。”
和墨芷舞最后一次对话是我们来到希尔顿住下之后的第三天上午,也就是说,我和潇潇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晚上一个半白天,按照墨芷舞的说法,也许还有一天,赏金猎人就会找到我的头上。
下午,墨芷舞离开后,我心事重重,麻痹的,明抢易躲暗箭难防,郝家我不怕,当面和乾通水处理集团明火执仗干一架我也不怂,但对上那些防不胜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伪装成送餐服务员出现在我面前的赏金猎人,我却不得不心生忌惮,甚至有些坐卧不宁。
看出我情绪不对路,潇潇娇俏柔软的身躯依偎过来,往我怀里钻,问我,“枫哥,你怎么了?刚才墨警官说什么了?是不是遇到大麻烦了?是…郝家不愿意妥协,不想放过我们吗?”
“别瞎猜,”我没好气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子,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唉,我特么的,真是苦逼,觉得哪儿哪儿都有危险,呆不住人了。”
“那,我们住在希尔顿也不行吗?哥,你不是让前台经理没有给我们登记吗?就算有人来查也查不到我们的啊,你还担心什么呢?”
我没办法和潇潇解释。
尽管她在暗夜行走干了三年多,见过各路魑魅魍魉牛鬼蛇神,但潇潇的见识还是太贫瘠,有些事有些情况,她没有可能理解的。
就说我们和乾通这个庞然大物斗法,这其中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人、事、势力和错综复杂的关系,以潇潇的认知层次,的确理解不上去。
想了想,我解释道,“潇潇,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墨芷舞找我不仅仅因为郝家的原因,还有别的事情,我发愁也是因为其他事…”
轻轻抚摸潇潇的脸,我爱怜道,“傻丫头,你别跟着哥一起操心了,有些事不是你能搞明白的…乖,去休息吧,让我自己安静安静。”
潇潇很懂事,她没有再跟我这儿腻乎,起身向另外的房间走去,似乎是躺下了,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噜声。
我叼着烟,来到落地窗前,透过单向玻璃向外看,顺手将只能打开五分之一的钢化玻璃窗拉开,透空气。
青烟随着看不见的微风飘荡,从窗户缝隙中散出去,很快消失不见,似乎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人世间,来有影去无踪。
我站着,默然并且黯然,甚至在想,会不会有人在对面,隔着几十米远的那个写字楼顶,已经架好狙击步枪,正对着瞄准镜调准焦距?
然后在下一秒,或者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将我一枪爆头!
这个念头将我吓出一身冷汗,骂了隔壁的,太恐怖了,为什么世人哪怕那些权贵,都特别害怕这种赏金猎人、地下职业杀手,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像这样天天活得惴惴不安,时刻担心自己被人干掉,这种滋味比真的死了还要难受!
怎么办?
听墨芷舞的话,去和蒋淑山汇合,并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蒋先生收留潇潇?
我很不情愿这样,但似乎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依照我和蒋淑山的关系,我提出这个要求想必他是能够满足的,但…唉,我实在不愿意将潇潇拉进这趟浑水里。
尽管目前的形势对我们一方十分有利,乾通水处理集团身败名裂,所有高层被一网打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但我还是担心对方狗急跳墙的疯狂反扑!
潇潇的困境在于郝家,而和郝家达成妥协,哪怕逼着对方吞下这枚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