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一天,就不能得罪她,不然天天在老太太跟前给二房下眼药,二房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陆琼自大惯了,哪里忍得下这口气?指着张妈妈骂道:“小姐的屋子,你敢说进就进?你不过我家买的下人,敢这么蔑视我,打一顿撵出去,我看你以后还得意!别想着陆微嚣张你就也跟着蹦……”
话音未落,刘氏已经拽住她捂了嘴,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张妈妈不动声色,向刘氏行了礼,道:“二夫人,前天撵碧桃走时搜出了些不该有的东西,所以老太太吩咐奴婢跟着大姑娘把华仙居这里也查查,别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妨害了姑娘。”
刘氏十分窝火,本来有她硬扛着,陆微未必能搜,但是陆琼这一闹,有理都成了不讲理,也只得应了下来,道:“其实我都看过了,没什么,不过既然是老太太吩咐了,那你再看看吧。”
陆琼气的乱跳,眼看着张妈妈带着几个婆子进了倒座丫鬟的屋子,她努力挣脱刘氏,跟着也冲了进去,见张妈妈正吩咐丫鬟开箱子,她一时怒气蓬勃,上来把箱笼往地上一推,骂道:“你们还不滚过来!把东西都给我倒地上!我倒要看看这老货能找到什么!”
几个丫鬟素来怕她,只得开了箱笼把东西都倒在地上。张妈妈涵养甚好,不紧不慢挨个翻检着,不一时搜到陆琼的贴身大丫鬟绿荷,张妈妈见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人,便留了心,特意慢慢翻着,刚拽出一个袖袋,绿荷猛地抬头,陪笑说:“妈妈,这里头没什么。”
张妈妈不理她,打开了细看,里面用红布包裹了好几层,最后打开了,竟是一副翡翠镯子。
陆琼也愣了,看着绿荷便问:“这是哪儿来的?我可没赏过你这个!”
绿荷哆嗦着不敢吭声,张妈妈笑道:“三姑娘别急,还没查完呢,等查完了你一起问也不急。”说着又仔细翻检一遍,竟又找出一个赤金扁方簪,一包珍珠,件件都不是丫鬟应该有的。
陆琼气的脸都白了,照着绿荷便甩了一巴掌,骂道:“小蹄子,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张妈妈笑着拉开她,道:“还是到前头当着二夫人问问清楚吧,别到时候又说冤枉了谁。”
陆琼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之意,气的头晕脑胀,怒道:“那也轮不到你这老奴才看热闹!”
张妈妈便不言语,只拿着东西,带了绿荷到前头,一一跟刘氏说明了,刘氏十分难堪,她先前说查过了,其实只是推托之词,没想到张妈妈一查就查出问题,真是现时打脸。
绿荷跪着,惶恐地说:“二夫人,饶了我吧!”
刘氏咬牙问道:“东西从哪里来的?敢是偷的不成?”
绿荷迟疑着不肯说,陆琼恨她丢脸,照着她就是一脚,骂道:“狗奴才,敢不说打一顿卖了!”
绿荷被她踢得眼冒金星,知道她一向蛮横,再不说还要挨打,忙说:“不是偷的,是程姨太太赏我的!”
陆微冷冷一笑,程姨妈么,还真是关心陆家啊!
刘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又问了一句:“那个程姨太太?”
“夫人的妹妹程姨太太。”绿荷哭着说。
“她为什么给你这个?”刘氏越发懵了。
“姨太太每次过来都向我打听家里的事,有时候我出去办事,碰上了也会问我话,末后就给了我这些。”
陆琼哪里肯信,上去又是一脚,骂道:“还敢胡说!我姨妈有事难道不会来问我?问你这死蹄子做什么!”
绿荷吃疼,哭的更厉害了:“我说的实话,不信姑娘去问程姨太太!”
刘氏心乱如麻。她素来信任程姨妈,家里事也很少瞒她,为什么她还要收买绿荷打探消息?她踌躇着不说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陆微便道:“带走吧,由老太太定夺。”
陆琼刚要阻拦,刘氏拽住她,道:“别闹了,是该好好问问。”
等陆微回到陆老太太处,检查各处的人也都回来了,有查出厨房侵吞公中份例的,有查到上夜婆子吃酒赌钱的,车房还查出来把马匹私自借给别人用的。
刘氏跟着过来,听见这一桩桩事,心知自己这个管家的躲不过责任,忙向陆老太太请罪,陆老太太淡淡地说:“当家理事都不容易,幸而查出来了,明天再仔细发落吧。”
刘氏原以为自己要挨一顿好骂,见老太太如此平淡,倒吓了一跳,反而羞愧起来。
陆老太太见她面色复杂,心中也是感慨,亏得上次陆微提醒她给刘氏留几分面子,如今看来,刘氏也并非不知感恩的人。
正在此时,一个婆子忙忙进来,说:“老太太,柳姨娘说肚子疼得很,要不要找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写着写着反派私奔了?这感觉好怪,好像反派才是真爱……
☆、东窗事发
柳姨娘虽然傲气,以往却并没有这么闹腾过,陆老太太一时也吃不准她究竟要干嘛,正在沉吟,那婆子凑近了低低地说:“老太太,在柳姨娘屋里找到几张房契地契,还有一些银票。”
她声音虽然不高,但刘氏坐得近,还是听见了,脸色顿时难看的不行。柳姨娘一向很得陆启欢心,刘氏虽然吃醋,但到底自恃身份,并没有对她赶尽杀绝,但是给房契地契却大大超越了刘氏的底线,须知一个姨娘,况且还是通房丫鬟提起来的姨娘,半主半仆的身份,有什么资格买房子置地?
陆老太太脸色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