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是印度驻英大使。你那名字挺好的听吧,我想了好几天呢。”
grace沉默了,所以这护照做了快一周,主要是名字不好想......
一辆辆消防车拉长了警笛从对面开来,道路狭窄,哈桑把老福特来到马路牙子上给消防车让路。
grace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刚刚出来的时候看到帕特里克了。”
提欧博士“哦”了一声,“我也看见他了,他管我借火。”博士摸了摸口袋,“这家伙......打火机没还我呢!”
grace头皮发麻,帕特里克,他曾经是纵火犯啊!“那几辆消防车也许就是去布卢姆斯伯里救火的,不管怎样,我们需要先报个火警......”
***
六月,南法。
尼斯开往马赛的高铁出现故障,工作人员正抓紧抢修,空调失灵,车厢里闷热如蒸笼。
grace和伍尔芙教授做起填词游戏,相邻的座位上坐了几个中国留学生。得很杂,之前在布卢姆斯伯里拉弥娅禁止她上网,也不肯给电视多买频道,家里只有买tvl标配bbc的几个台。她零星和摆摊算命的香港大叔还有川菜馆的老板娘学过一些。
留学生姑娘们的对话中反复出现,艾克斯、塞尚、,想必她们是要去艾克斯看七月初的法国画家巡展的。
轻微的噪音从远处传来,逐渐向火车靠近,盘旋在他们头顶,似乎是螺旋桨?
“快看,直升飞机!”稚嫩的童声喊道,带着兴奋。
grace向窗外望去,果然一架直升飞机堪堪降落,吹得草木倾倒。
火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径直走上直升机。男子的背影高大挺拔,上飞机的时候侧身扶了女伴一下。
身后的留学生姑娘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举起手机连拍,惊喜地召唤其他同伴,“周权!真的是周权!”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道:
“他来法国做什么,媒体有报道吗?”
“不管啦,我要先发个朋友圈。”
“那女的是谁啊?”
“不知道,可以发群里问问。挺漂亮的,估计又是模特儿。”
直升机上升中,火车重新启动了,广播里传来列车长充满歉意又动听的法语,grace低低的模仿她的语气。
伍尔芙教授做完了报纸上所有的填字游戏,无聊地张望。
grace闭了眼,头靠在车窗上,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暗影,好看的嘴角微微扬起。
原来他叫zh,不知是哪两个字。
☆、普罗旺斯的农民
六月末的普罗旺斯弥漫着薰衣草精油的香气,艾克斯小城的集市上,收割过的成捆的薰衣草像麦子一样被堆在各个角落。
梅杰纳街悠长的巷子两边皆是十四到十七世纪的老宅,一座座紧挨着,底层有商户,开着服装店杂货铺和小酒馆。
grace和伍尔芙在马赛耽搁了一天,换乘清早的小火车回到艾克斯-昂-普罗旺斯(-pr),这里是提欧博士的故乡。离开布卢姆斯伯里后他们一路辗转,隐匿于梅杰纳街的一栋大宅里,这是提欧的祖母留给他的遗产。
grace拖着箱子走在冲洗过的青石板路上,路上的石板被磨得光滑,边角变得圆润,旅行箱的轮子硌得咯哒咯哒响。怕吵到人家,她索性把箱子提起来,走得健步如飞。伍尔芙拎着小包跟在她后面。
在提欧家门前停住,楼上传来行云流水般的l,伍尔芙低头掏钥匙,大铁门上有三道锁。提欧博士钟情于李斯特,尤爱他的l,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弹上一曲,遭到不少邻居投诉。
伍尔芙教授正开着门,身后咣当两声响,吓得她一哆嗦。grace回头,脚边一双黑色马丁靴,再向上看,只见一名年轻男子从窗子里跨了出来,裸着上身,宽背细腰,手里拿着白色t恤。他朝下面看了看,像是在估测高度,然后身手矫健地踩着从建筑的砖墙里凸起的雕像和窗沿,动作十分流畅地滑了下来。炫酷的银色头发遮住额角,在晨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他看到了她们,漂亮的细长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甚至涌起一丝笑意,举起食指在两片薄唇前轻轻做了个“嘘”的动作,优雅至极。一边快速地穿好靴子,匆匆离去。
窗边美艳的少妇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背影,丝绸吊带睡衣松松地挂在肩上,胸前两颗红点若隐若现。
伍尔芙手扶着额头嘴里不停咕哝着,一开始grace还能听懂,英语、法语、意大利语......她说希腊语的时候grace彻底放弃。教授有严重的语言错乱症,她想要说的和实际说出的往往不是同一种语言。
哈桑顶着黑眼圈和鸡窝头盘腿坐在沙发上,进门一跃而起,扑上来刚要诉苦,grace把箱子怼到他怀里,“帮我搬楼上去。”说着闪身进了客厅。
这栋宅子一共四层,顶楼露台搭了花架子,底层开了酒吧,店主是提欧博士拐着弯的远亲,绰号巴巴罗萨,长得五大三粗,染着红胡子。没有电梯,楼梯很窄,拐角处戳着古罗马雕塑,非常碍事。哈桑一开始把它们当衣架使,直到提欧一脸惊悚地大叫,“这些雕塑都是真品,看在上帝的份上快把你的内裤拿开!”
提欧的全名叫提欧-德-罗斯维尔,他的祖母罗斯维尔老太太是个低调的收藏家。
挑高近三米的客厅里,对着三面长方形高窗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正中一幅大致1米3左右高的是卡拉瓦乔的《算命女人》,右侧两组从上到下是威尼斯画派詹多门尼古-提埃波罗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