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你刚才那一手刀。”聂然穿着裤子头也不抬地回道。
她刚才亲眼看见霍珩那个手法,手起刀落之间如闪电般快速,而且砍下去的方位也诡异之极。
原先她还以为霍珩只是把人砍晕了,可后来在弯腰捡那海盗裤子的时候,一个起身错开时,她感觉到那个人没有气息,完全就已经死了。
这其中的差别,已经不言而喻了。
聂然穿好了裤子,又整理了一番后,重新走到了那几个海盗之中,将最后那个漏网之鱼也轻轻的将他头部霍地一扭,喉骨“喀”的一声错开后,那人就这样安静的死了。
霍珩看到她那果决的手法后,笑着道:“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教你。”
她还是第一个那么快就发现自己这手刀下的秘密。
这妮子的感官灵敏程度真是高的吓人。
“不用,我的力道不如你,用这一招很容易会出现漏网之鱼。”聂然直接就给拒绝了。
这招的确很厉害,但并不适合现在的自己。
要是在前世或许还能学学,现在的她,学这种招数简直给自己找罪受。
霍珩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对,于是径直推着轮椅往那几个海盗的身边走去。
“这里又没有别人,你为什么不起来?”聂然看着他推着轮椅在这房间里走来走去,完全不能理解。
在别人面前他或许要装成一个残废,可现在在她面前,她是知情人,有必要还继续这样装下去吗?
“只有随时随地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残废,别人才会相信你就是一个残废。”霍珩语气淡然地说完后,弯着腰在其余两个海盗的身上翻查着。
他每天要被那么多人明里暗里监视着,只要一个起身,明天他可能就不会出现在霍氏的大楼里了。
只要他一天是霍珩,就必须要带着轮椅走!
“这枪你拿着。”霍珩从海盗的腰间拔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然后直接递给了聂然。
聂然在看到枪支的那一瞬,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随后瞥开头去,说道:“不用,我有刀,手枪你自己留着用吧。”
“刀怎么能比得上枪,万一需要远距离射杀,你怎么办?”霍珩的手依旧半举在那里,没有收回。
聂然眉头拧起,“我是偷袭,根本不需要远距离射杀。”
说完后,她便转身想要往外头走去了。
“他们说,你不敢开枪。”身后,传来了霍珩平淡的一句。
聂然的脚步微微一滞,嘴角缓缓勾勒起一抹嘲弄的冷笑,回过头坦然地道:“是啊,我不敢开枪,所以别给我枪,给了也是浪费。”
霍珩笑了笑,似有深意地道:“你是不敢开枪,还是不敢模枪?”
聂然目光顿时冷了几分,“这有差别么?”
霍珩坐在那里,温润地笑意里蕴藏着一丝犀利之感,“当然了,不敢开枪是心理障碍,不敢模枪是刻意逃避。”
他的话可以说是一阵见血,让聂然眉宇间的冷厉之色又加重了几分。
“对我来说,不管是障碍也好逃避也罢,总之就是没办法拿起枪。”
霍珩摇了摇头,“你不是没办法拿起枪,你应该是想利用枪来了结一些你不喜欢的过往吧。”
聂然表面上依旧淡定,可心里却一惊,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
她是重生而来,什么证据都没有,他能发现了什么。
聂然讥讽地哼笑了一声,“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我能有什么过往,我的过往你不是早就已经查的很清楚了么。”
“但我相信能说出想要自由的人一定是被禁锢太久,所以才会想要过着平凡的日子。”霍珩笃定而又肯定地坐在那里,淡笑着望向了她。
那悠长而带着深意的目光几乎将聂然照得无所遁形。
和他认识了这么久,聂然在这一刻才发觉这个男人洞察别人的本事竟然如此的高明。
没有任何的证据,也没有任何的线索,不过是自己说了一句想要自由,他居然就能顺藤摸瓜地想到过往这两个字。
真是太可怕了。
“可是,你既然想过平凡人的日子,甚至宁愿放逐自己也不愿意拿枪,为什么偏偏又在这种时刻却选择站出来杀海盗呢?”
霍珩似笑非笑的目光和聂然寒厉的目光对上后,她冷声地道:“我是不得已的。”
要不是那群人被自己设计进了山里,又失联,她才不会管这群人的死活呢!
霍珩像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又继续道:“既然已经不得已了,那么枪和刀又有什么差别,不过都是杀人的工具而已。你不断地对自己强调不要去碰枪,要回归平凡人的生活,然后却转身拿起刀去杀人,你不觉得这是在自我欺骗吗?”
聂然突然扬起了声音,厉声回答道:“不是!”
她才不是自欺欺人,自我欺骗,她只是……她只是为了救那群士兵才会这样做!
霍珩看到她情绪有了些许的波动后,话语中也不再紧紧相逼了,反而退一步地感叹道:“或许你真的应该拿面镜子看看自己在看到枪时那犹豫、纠结的眼神。”
当初为了能够让她进2区,老师这才为她编排了一个似谎非谎的那么话,结果这小妮子倒好直接说自己心理障碍了。
向往自由这一点他理解,他也不强求,人各有志不是么。
所以他就是想让自己有一个彻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