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天保佑,一定要拖他下水不可啊!
不然这次的行动她可就做白工了!
李宗勇看她眼底那隐隐焦躁的神色,以为她这是为自己的父亲在担忧,面色严肃地道:“这个事情可严可松,但看上去上级会给他一个治军不严的罪名,降级处分。”
“什么?!”聂然惊得忍不住撑着桌沿,喊了起来。
只是降级处分?
那有什么用!
等时间一久,他的成绩做的好看点,不就又能升上来了!
李宗勇看到她那样子,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他是你父亲,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是……”
可但是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聂然一口打断:“他的治军不严可是导致了一个教官的死亡,你现在告诉我,他只是降级处分?!”
“林淮是在任务中受伤死亡的,并不是出卖消息后被海盗剿灭死亡的。”李宗勇哼自然地回答后,恍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咦?等等!
这丫头片子是什么意思?
话里的感觉不太对劲啊。
听她的语气里好像并不满聂诚胜只是降级处分这个结果。
李宗勇眉头微微皱起,不解地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
聂然倏然回过神,糟糕刚才一时情急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她急忙刹车,面色不善地摇头,“没什么。”
李宗勇一直不知道自己回来的目的,她还是别说太多了,以免露了马脚。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聂然发觉道李宗勇那探究的眼神后,匆匆道了一句后,就马上离开了。
该死的,这林淮都死了,怎么聂诚胜只是一个降级处分呢!
搭上了一条人命也没把聂诚胜给搞垮,真是为林淮不值得!
聂然愤愤不平地回到了后山的小木屋里。
她静坐在木屋里头,窗外的天色从昏暗的傍晚慢慢的彻底黑了下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的光线。
杨树还守着林淮,预备部队的人也一直以为她还在和李宗勇聊关于回部队的事情,没有任何去打扰她。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一直坐着。
她以为这次聂诚胜死定了,搭上了林淮的一条命,聂诚胜就算不以命抵命,也应该会被彻底的撤下来,聂家从此垮台。
可最后才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
她所有的激动到头来全部都是幻灭。
到底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解决掉聂诚胜!
现在已经不单单只是为聂然报仇了,聂诚胜敢打自己,光这一点她也要让聂诚胜万劫不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夜色越发的浓重了起来,屋子外面只听到寂寥的风声在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突然小木屋的门外响起了“吱呀——”一声轻微地开门声。
聂然猛然抬头,朝着门外看去。
浓重的黑夜下,只看到一个黑色人影站在门口。
聂然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间那把军刀,用一种很警戒的神色紧紧地盯着门口的那个人影。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两两相望着。
就在聂然的手微动之际,门口的那人突然轻笑了起来,并且倚在门框上,“原来你喜欢这样的自由啊。”
聂然放在腰间的手微微一顿,接着松了开来,她站起身将木屋里的烛光点燃,“怎么,没有阿虎的监视,你倒是来去自如的很。”
灯火下,一张温润如玉的翩然君子的脸赫然出现。
“是啊,这还要归功于你。”霍珩笑着走了进来,这回他没有用轮椅,而是顶着霍珩的脸走了进来。
看惯了他坐在轮椅上,这忽然一下子他站起来,还是用霍珩的身份,聂然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是他想杀我,我才动手的。”聂然坐在床沿边,说道。
对于她的解释霍珩倒是很惊讶,然后他笑得更为轻快了起来,就连眉眼之中就带着一丝温和,“我知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本来我就打算想要解决掉他。”
“你要开始对霍启朗反击了?”
能够要杀霍启朗的眼线,这肯定是要当面和霍启朗反了。
难道霍褚这个绊脚石他也搞定了?
啧啧,看不出来啊,霍旻那个等了这么多年才解决,霍褚居然这么快。
到底是义子,没有亲儿子那么难解决。
霍珩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过来,笑了起来,“不是,在他想要放火烧你的时候我就想解决他了,只是我觉得你可能更想亲手解决,所以给你留着呢。”
聂然冷笑了一声,“真是谢谢你啊。”
“不客气。”霍珩笑了笑,完全像是没听出任何讽刺地意味。
聂然见他端坐在那里,把玩着桌子上的水杯,不吭声,心里本来就烦的她很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睡觉了。”
霍珩放下手里的杯子,玩味儿地道:“今天你和营长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聂然心头一凛,她没想到李宗勇居然会把这件事告诉他。
这么说,他是为了这件事趁夜跑过来的?
聂然打着哈哈地道:“我说过好多话,我不记得了。”
“你说,‘他的治军不严可是导致了一个教官的死亡,你现在告诉我,他只是降级处分?!’这是你的原话吧?”霍珩一字不差地将她那番话给重新复原了一遍。
聂然暗自撇嘴,这个李宗勇话倒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