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不予置评。
凌喻安察言观色,暗暗思忖,不动声色挪到杨初南边上,拉着人慢走了几步,落在后面。
祁冉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连连摇头:“那天正好是周末,我弟弟不上课,可以过来接我,你忙自己的就好,不用管我。”
“顺路的事,何必麻烦你弟多余跑这一趟?”
“这……”
“何况这边路不好走,进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公路都是悬在山腰上的,连个护栏都没有,他头一次过来,总归是不安全的。”
祁冉表情松动,挠挠后脑勺,妥协:“谢谢,每次都这样麻烦你。”
祁冉啊,真是意外的好糊弄。
陈卓偏过头,假装欣赏墨绿稻田,提防没绷住露出马脚,语气暗含笑意:“没关系。”
☆、叫人心疼
后面几天天气晴好,每天太阳高照,温度却适中,山间小风吹着,清凉舒适,工作起来都心平气和。
祁冉却病倒了,因为连续两个晚上熬通宵。把小说收尾,又由头至尾检查错漏,公鸡报晓那会儿才算大功告成,给出版社编辑发了成稿过去,顺便把公司要求的那篇也发到肖博衍邮箱里。
聚精会神盯了电脑整晚,闲下来时,眼酸颈疼,脑袋也隐隐发胀犯晕。自己还不注意,身上出了层薄汗,觉得浑身不自在,一早就进浴室冲了凉。
出来遇上刚洗漱完的陈卓,对方一眼就看出她脸色不对,皱着眉问了:“昨晚没休息好?”
她先摇了头,嗓子干涩,开口时,嗓音低哑无力,说的什么也听不真切,只能连蒙带猜。
陈卓面上染了几分薄怒,不由分说伸手覆上她还沾着水迹的额头,另一手捏了捏女人冰凉透寒的小臂,目光停在还在滴水的半长发上:“自己生病了不知道啊?还敢跑去洗冷水澡!”
“不打紧。”她摆摆手,吞了吞唾沫润嗓子,才又继续,“我带了药,等会儿烧水冲一杯喝了,睡一觉就能好……”说到最后,声音尽消,剩了模糊不清的气声儿。
男人低头瞪她,身高差异,这么居高临下的看下来,让人压力倍增。
祁冉莫名心虚,手指在大毛巾下绞了绞:“锅里煮了稀饭。”
对方仍是一言不发。
祁冉抿着唇,也无力解释。
莫名其妙同人对峙了三分多种,她脚下虚浮,本来就精神萎靡,现下还要应付男人随时可能爆发的怒气,有些吃不消。
挠挠脑袋,暗暗往门边挪了两步,自以为不动声色,正欲抬脚迈进屋子,被人扼着手腕又拉回去:“站好!”
她就乖乖站着。
手里的大毛巾被人抢了去,搭在脑袋上,动作称得上粗暴,擦个头发也能把人弄得左摇右晃。祁冉本就晕晕乎乎,抓着男人的衣襟才勉强稳住。
眼前垂着毛巾一角,挡去视线,瞧不清男人的情绪,却也知道现在招惹不得。
或许他平时过于温柔的缘故,毫无防备这么一凶,她倒被唬住了,一动不动的任人捏扁搓圆。
男人把毛巾扔回她手上时,她还在暗忖自己不必那么听话,又听那人语气不善:“换衣服,带你去诊所。”
她舔舔干燥的下唇:“这地方有诊所吗?”
“有,早和你说过基础设施是完备的。”
她又嫌麻烦:“去什么呀,吃个药躺一躺就好了,去医院就要挂水,输液对身体不好。”
“现在又知道爱惜身体了?”
“你轻点儿声,我听得到。”
他默了默,果真缓和了语气:“烧得很重,估计过三十八度了,还是去看一看,这么拖着,不定拖成什么炎症。”
“你还是先去吃早饭吧。”
“……”
“主要是我想吃。”
陈卓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任谁看都是很不爽的状态,却也深呼吸几次,压下火气和躁郁:“进去把头发吹干,我盛了给你端进来。”
“我自己有手有脚的,自己来……”对上那人怒意暗涌的眸子,声音小了又小,“也可以的。”
最后仍是听了陈卓的,抱着毛巾回里屋。
凌喻安偏巧起来开窗,前后瞧了个遍,递了吹风到她手上,掩着嘴笑:“卓哥生起气来是挺吓人的,南哥和老肖他们都要给几分面子,别放在心上。”
祁冉倒不介意,插上电源,按了开关,调成热风,不紧不慢吹着:“就是个小病小痛的,非要大动干戈。”
“人家那不是关心你吗?总比那些只会让人喝热水的靠谱。”
“我都明白,但还是觉得麻烦。”
金小苗睡眼惺忪,裹着被窝看她:“祁冉姐病了啊?”
“嗯。”
“那还是听小陈总的,去看医生总会好得快些,那小诊所干净卫生,我上回痛经去了的,值班的医生也和气温柔,还有个超好看的大帅比——扯远了扯远了,早去早回,有小陈总照顾你,我们就不瞎凑热闹了。”说罢,还偷笑两声,抛了个暧昧的眼神给她。
祁冉眼睛泛花,精神恍惚,也看不清楚,由着她了。
竹帘外的人扣了扣门框:“方便进来吗?”
金小苗麻溜下铺穿鞋:“方便方便,都起了的。”
陈卓也不耽搁,掀了竹帘进来,手上端着冒着热气的红糖稀饭。看到窗边磨磨蹭蹭的女人,顷刻冷了脸。把东西往窗台上一搁,夺了秀气的白色小吹风,调到最大档,另一手娴熟地拨弄着头发,表情严肃。
凌喻安砸砸嘴,摇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