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大将军。
素娥不会武,所以留守在秦川县的宅子里。而卢若英亦是将郡守的职责交给了他培养出来的心腹。这晚,素娥给了文君一个双层的锦盒。
素娥郑重递给她:“夫人,这锦盒里的瓷瓶,上一层的都是毒,下一层是针对各种奇毒怪毒的解药。用法都在锦盒夹层内,务必收好。”
文君接过锦盒,捏着素娥的手,温言道:“此去不知要多久,你安心守在这里,待侯爷凯旋之日,我们再相见。”其实,如今南朝的情形,文君心里有数,这一场仗,会打成什么样,委实无法预计。
素娥落泪,紧紧捏着文君的手:“夫人,你和侯爷,陆离兰旌,你们一定要小心。”文君重重点头,忍下泪水,安抚素娥。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文君听的出是萧雨歇回来了。待他进屋后,素娥忙拭去泪水,行礼退下。
文君上前迎他,萧雨歇拉过文君,一同走到榻边坐下。他伸出修长的手,轻抚她的鬓发:“怕吗?”
文君笑着摇头:“你在,我不怕!”
萧雨歇失笑:“傻话。”口中虽这般说,手下却握紧了她的手。文君低眉笑笑,起身服侍他更衣,今晚,他背上的那道疤痕,文君看在眼里,更加的触目惊心。
沐浴过后,躺在榻上,文君靠在他的怀里,无比的期望,这一夜可以更长一点,最好长到没有第二日,长到没有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唉,义父死了……
☆、护国将军
第二日卯时,天尚未亮,卢若英、周章、周夫人、尹伯庸、王恬、王陵、栾步、陆离、兰旌等人已穿好戎装,骑马等在萧宅门外。他们每一个人皆是岿然肃穆,眸色沉沉。
片刻后,二进院卧房的木门,吱呀一声开启。萧雨歇身着银色大将军规制戎装和文君一同走出。墨色的肩披随他步履而动,衬得他高大的身影愈发风姿卓越,他头盔顶上好似马尾的红缨垂至脖颈处,在晨风中缓缓飘荡,仿佛凝固在沙场上的鲜血——刺眼,而又孤寂!
当萧雨歇身着戎装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周章等老部下,原本希望黯然的眸中竟闪过一丝动容,那份动容里,追忆着往昔萧雨歇带领他们赢下镇国战的荣耀,亦追忆着当初战死沙场的手足兄弟,是叹慨,是无奈,亦是壮烈!
众人下马单膝落地,抱拳齐声:“末将,拜见护国大将军!”文君亦随众人在他身侧屈膝落地,她以独立身份入军营,众人面前,须得以大将军之礼敬他!
萧雨歇双唇紧抿,清俊的双眸一一扫过眼前昔年一同征战的兄弟,亦扫过身侧的妻子,眸中闪过坚韧,掷地有声道:“起!”
而后萧雨歇率先上马,众人紧随其后,出了秦川县,快马加鞭,往执掌南方大军的骠骑将军陈业营中而去。
快到晌午时,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武陵郡陈业营中。
驻守营门的将士,远远见到一行人朝他们而来,且见一抹大将军规制的红缨在走在最前的那人头盔后飘荡,心中委实一怔,这、这不太可能吧?陛下已死?南朝气数将近,哪里来的大将军?
他们瞪着眼睛,努力盯着几人想要看个清楚,但见他们越走越近,萧雨歇盔甲的规制便更加清晰的呈现在他们眼前,真的是大将军的服饰。他们这才细看萧雨歇的脸庞,清俊英挺,身姿出众,这会是谁呢?
萧雨歇等在营外停下,守在营外的士兵,虽然心中惊讶,但还是履行职责,上前拦下。
萧雨歇目视前方,对两个守卫视而不见。卢若英见状,拿出怀中圣旨,双手平举在胸前:“在下淮阴郡守卢若英,此乃陛下圣旨,还不让开。”
两名士兵见状眸中一惊,连忙让开跪地。
萧雨歇松开勒马的缰绳,夹一下马肚子,带着一行人骑马走入军营。此时,正值士兵们午饭后休息的时间,营中懒懒散散,士兵随意走动。
但见萧雨歇一行人进入军营,且萧雨歇盔甲规制过于惹眼,皆不由惊讶驻足,久久凝望。有个眼尖的,赶紧跑去骠骑将军陈业帐中通知此事?
陈业,今年三十有八,生的是浓眉虎目,健硕魁梧,此人曾是司空大人安置在此处的傀儡,因其贪财好大喜功被司空看上,但此人与司空并无勾结,后因云淩责罚,此人行为已有所收敛。
部下进来传话时,陈业正在榻上休息,军服都为穿在身上。但听今日竟有一个身着大将军规制盔甲的人进入军营,眸色不由一寒,坐起身来。陈业暗自思量,如此一来,他就不是这里最大的了。况且,据说广陵侯已经失踪数年,哪里还有新的大将军人选?
陈业心头疑惑,起身出了营帐前去查看。萧雨歇见陈业出来,不由上下打量,盔甲未在身上,且头发凌乱,眼角有污秽,难不成这是刚睡醒?
陈业凝眸细看,这不就是前些日子,代替奉旨巡查的淮阴郡守卢若英手下的那个门客肖玉吗?他怎么又来了?还上哪儿找来的一身大将军的服饰?
陈业眯着眼,半张着口,舌尖舔一舔牙后槽,背着手走上前去,陈业蹙眉时,两边眉毛不一样高,他不耐烦的问萧雨歇:“你怎么又来了?”
萧雨歇嫌恶的扫他一眼,目视前方,带领几人直接往营中操练场的操练台上走去。陈业眸中闪过一丝怒火,哪来的黄毛小子?以为他这军营是谁想来查看就查看的吗?当初那是奉旨,可如今陛下已死,还这么将他不放在眼里,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