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伸手,淡然接过“儿臣谢过皇额娘。”
舒瑶在边上看着,只觉有些奇怪,看今天这模样,福临和太后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不少,不知为的是什么原因。只听福临有道:“皇额娘,刚刚这舞可还喜欢。”
苏麻拉姑扶着,坐了回去,淡淡道:“不错”
边上,淑惠妃又道:“切,都是些汉人的玩意,我看也不怎么样吗,咱们满人的歌舞,可是要比着强上百倍。不用说,这肯定不是皇上的意思。”看向舒瑶“我看是某些人,心想外,早就忘了咱们八旗的祖制。”
舒瑶知道她是在说她心向汉人,可是但凭一场歌舞就扯到祖制上去,未免有些贻笑大方,当下正要道,只听边上,贞妃宛儿不知何时出现,开口道:“臣妾不同意淑妃姐姐的看法。”众人循声看去,贞妃宛儿自身后走出,先是四面行了个里,随后道:“皇额娘,臣妾刚刚看这舞,双龙入场,却有些汉人的味道,可这龙匍匐在外,中间的舞者才是主角,如此看来,这龙倒是成了映衬之物,就好像是汉人久居中原,但我们满人入关后却只有匍匐之里,满汉相衬,正好合皇上满汉一家的理念,所以臣妾认为,这主意,应该是皇上想出来的没错。”
贞妃宛儿说罢,略有得意,再次行礼,退到边上。
淑惠妃低声哼道:“早晚有你好果子吃。”
贞妃宛儿看过去一眼,浅笑不语。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下去,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让所有知道,并不是只有董鄂·舒瑶和那个佟佳·怜心才有文采,而她,董鄂·宛儿,一样有着出众的才华。
不得不说,贞妃宛儿一番话,的确说出了福临安排这舞的真正含义,可聪明如太后,她怎么会看不出其中深意,可是有些话,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但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且不说当下朝中,满洲贵族主理朝纲,福临有意扶持汉臣,却显是步履维艰,那些皇亲贵胄们就像是一座座的大山,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来气。
就是因为有太多因素,福临满汉一家的思想,一直未能真正实现,只能暗中推动,而此时,贞妃宛儿,故作聪明的将一这层含义说了出来,实际上,就是要福临在那些贵胄面前彻底的撕破脸皮,这怎么是太后、皇上所愿意看到的。
舒瑶虽然觉得这舞多少有些怪异,但凭贞妃宛儿这样一说,立时明白福临的意思,可是思来想去,总觉得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果然,福临面色紧绷,太后的脸上也没了笑颜,气氛一时变得诡异起来,只有贞妃宛儿,此时还有些不明所以,自以为一语道破玄机而在那里沾沾自喜,殊不知,单凭刚才她那一番言论,就可将她拿下。
舒瑶心底暗自叹了口气,虽然这贞妃宛儿有些口无遮拦,但是她却在替她说话,将淑妃的矛头引走,也算是帮了她一下。虽然舒瑶对这族妹并没有太多的好感,甚至总会给她一种很是阴暗的感觉,但是,这一次,帮她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