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鸟分别站在零线和火线上，本来他们相安无事，后来那只雄鸟亲了雌鸟一下，他们就电死了。”凉介说话时声线动听，语速适中。

教室一片安静。

“鸟嘴的化学成分是磷灰石，而磷灰石是不导电的，但这两只小鸟居然被电死了，显然，他们舌吻了。”凉介面无表情的叙述。

场上有些暴动，都在讨论，不是讨论那两只鸟，是在讨论凉介居然可以把‘舌吻’两个字说的那么自然。

“男性女性会相互吸引，除了身体感官所促进的荷尔蒙发生变化之外，也是大脑的另一种隐性思维起到了作用，一旦这种正常模式被动异常，就会造成失控。”凉介接着说。

社会性别研究这样的课，不知道凉介讲起来有没有很费力。

凉介瞥了眼门外的方芳芳，继续说：“要防止这种具有伤害性的失控行为，就要控制住自己泛滥的感情，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凉介这些话就好像是说给方芳芳听的一样。

事实上，自己确实不会控制自己的感情，如果跟凉介粉丝会里的那些成员一样，能够把偶像和自己分开不再幻想成为一体，也许就不会让凉介那么反感了。方芳芳这样想。

自己的这种行为已经对凉介造成困扰了吗？

方芳芳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

下课之后，凉介把闹事的方芳芳两人带走了。

站在凉介的办公室里，方芳芳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兴奋的。

“你可以走了。”凉介对被揍的那个女生说。

女生似乎不是很高兴，不乐意全写在脸上了。

方芳芳一眼就洞悉了女生的想法，果然是同道中人。

现在想想，刚刚确实冲动了，身边没有杨阳杨没有李逵自己居然就这么动手了……

“你可以走了。”凉介又重复了一遍。

女生才悻悻的离开。

凉介复杂的看了方芳芳好一会儿，还没说话，门口处传来了敲门声，而后教授走了进来。

“呃……我是不是打扰了？”教授尴尬的问。

凉介摆摆手：“正好，帮我教育一下这个学生。”说完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教授在进门的时候就看出了站在这里的是方芳芳，上次她那篇狗屁不通的答辩现在还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总算可以一泄心头之愤了。

“方芳芳同学。”教授如是说。

方芳芳嬉笑两声。

“好久不见啊。”教授打招呼的口语阴阳怪气。

方芳芳干笑两声。

“反正你也毕不了业，不如趁着在学校混的时间去外边学个手艺，回头做个生意，我还可以去光顾一下。”教授给方芳芳出招，他也是实在不想再看到方芳芳这张脸了。

方芳芳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我想开个火葬场。”

教授脸色顿时绿了。

他是怎么出去的方芳芳不记得了，只记得听到了教授的精神崩溃的声音。

在凉介的课上闹事只算是一个小插曲，没有任何处分。

只是方芳芳从那以后，每次见到凉介都快步别过，甚至不抬眼看他了。

凉介一天两天觉得甚是畅快。

时间长了就有点疑惑了，方芳芳真的被自己的那些话刺激到了？她的抗打击能力不止这么一点吧？

这日，天气甚好，方芳芳提着水果篮子施施然走进了市中心医院，走进了李万姬的病房。

李万姬的神色一点也不像个病人，不过事实上，她也不算是个病人。

至于为什么她一直坚持住在医院，方芳芳是难以理解的。

“给我削个苹果。”李万姬使唤方芳芳。

方芳芳把篮子放在桌上，拿起水果刀，削起了苹果。

削完之后，方芳芳理所应当的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李万姬嘴角抽搐起来。

“本来还想跟你说点凉介小时候的事情，看来你不想知道。”李万姬吹了吹手指甲，看似漫不经心的说。

方芳芳听到这个眼神亮了。

“我给你削两个苹果！”

李万姬撇着嘴摇头：“我想吃荔枝了。”

“我给你剥。”

“还是吃葡萄吧，葡萄美容。”

“没有问题。”

“最近脑子不好，你不觉得我该吃点核桃吗？”

方芳芳咬牙：“我去给你买。”

“好的好的，再买些糖葫芦回来，嘴巴有些干涩。”

方芳芳暴躁了：“够了！”

李万姬挑了挑眉：“还没够呢，还有西城的铜锣烧，还有……”

“我是说你够了！”方芳芳脸色阴沉。

李万姬面不改色：“凉介小时候啊……”

“我去买……”方芳芳无力的说。

……

一大上午，方芳芳被指使的连口水都没有喝上，不过这也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好奇心重呢？

伺候完了李万姬，方芳芳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上，正视李万姬：“你确实该够了，一上午我连口水都没喝上……”

“你吃饱了撑的想喝‘口水’了？”李万姬吃着方芳芳剥好的核桃不以为意的说。

方芳芳无力扶额，忍住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青筋。

李万姬吃完核桃，坐了起来，清了清喉咙说：“凉介小时候上课从不听讲，老师总叫家长。”

方芳芳来了兴趣。

“有次我旁听，他上课睡觉，老师就叫他到黑板上解题，嘴里还酸他：一天到晚睡不醒，不知道你在家都干什么。”李万姬继续说。

方芳芳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