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星河嘲笑他小气:“刚刚我都主动让你摸了,我摸你一下怎么了?”
梁明月不想理他,走到三爷爷那垄,挑走他摘好的瓜。
游星河冲他做鬼脸,大声骂他小气鬼。
三爷爷说他:“你不要老是捉弄明月,他是个老实孩子。”
游星河辩解:“我跟他开玩笑嘛。”他当然知道,梁明月是老实孩子,被他抱一下摸一下就会害羞的老实孩子,就是这样逗起来才好玩嘛!
临近中午,天气越来越热,梁明月又来回了几趟,裤子都汗s-hi了。三爷爷喊他歇会儿,梁明月看还有两垄,说干完了再休息。
游星河看着他一身的汗,觉得他肯定很累。他刚好摘满了两筐瓜,想自己挑一担过去,可是刚站起,瓜的重量全部通过扁担压在肩膀上,骨头感觉都要被压碎了。他歪歪扭扭走了两步,那叫一个寸步难行。
他挪了不到五米,不得不放下两筐瓜。
三爷爷说:“你别弄,让明月弄,他力气比你大!”
这话刺激到了游星河的自尊心,他对三爷爷说:“我力气也很大,只是不太会挑而已。”
三爷爷怕他伤到腰:“你就让明月弄吧,他会弄。”
游星河非得证明他也可以,他咬牙再次挑起,硬是歪歪斜斜地挑到了路边。梁明月刚倒完一筐瓜,回头就看到他龇牙咧嘴的双手撑在肩头举着扁担,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挑了两筐瓜来。离车斗还有几步,游星河放下瓜,扔了扁担揉着肩膀骂:“卧槽,重死了!”
梁明月把他挑来的瓜抱着走了几步,倒进车斗里,游星河扯着t恤领口看肩膀上扁担压出来的红印,特别明显。他裸着半边肩膀给梁明月看:“你看,都压红了。”
梁明月扫了一眼,白皙的肩膀上扁担压出来的红印子很明显,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满头的汗。梁明月知道他从没做过重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能够跟他出来做这些农活,已属不易。他心疼道:“你剪瓜就好了,我来挑。”
游星河撇嘴,他也没打算再挑,刚刚已经用尽全力。他趴到车斗前,已经有半车瓜。里面有一半是他摘的,看着还挺有成就感。他问梁明月:“这能卖多少钱?”
“一斤八毛。”梁明月说:“乡下东西不值钱。”
“八毛!”游星河不敢相信,累死累活摘了一车瓜,最后也不过挣得几百块钱。
“农民挣钱可真不容易!”游星河以前觉得农民应该是像电视里演得一样,什么都已经现代机械化了,干农活很容易。他突然开始好奇,游家当初是如何走出这个偏僻村落的,是不是一开始也像这样,辛苦地种田卖瓜,一点一点的积累,然后才去城里做生意。
梁明月已经挑着空筐往回走了,游星河跟在他身后,看着他t恤下汗s-hi的背问:“你不累吗?”
“不累。”梁明月说。
游星河叹气,梁明月从不喊累。
试过挑瓜后,游星河发现还是摘瓜简单多了,找到成熟的瓜,剪刀咔嚓一下,放到筐里就行了。做多了,人变得跟机械一样。游星河一边剪瓜,一边找三爷爷聊天,他想知道游家的过去。他问三爷爷认识他爷爷吗。三爷爷说认识,游星河爷爷比三爷爷大八岁。
游星河没见过爷爷,但听游日海讲过,他是个很严肃的老头,做生意很有一套,游家的生意是从他开始的。
“我爷爷也像这样做过农活吗?”游星河好奇问。
三爷爷笑说游家的每个人都做过。游星河不信。
三爷爷说:“这是你们游家的规矩,从你爷爷开始,你爸爸,还有你的叔叔和姑妈,都做过。”
“我哥也做过?”游星河想象不出常年扑克脸的游日海像他一样在地里摘瓜的画面。
“嗯,他在这里待过两年,都是我照顾的。”三爷爷忆起当年游日海下乡的样子,看起来比游星河更不好管,不过好在他不多话,更不惹事,总是一个人待着。
“两年?那么长时间!”游星河惊讶地停下摘瓜,“为什么要待那么长时间?”
三爷爷摇头说不清楚,游日海是自己来的,并不是游世昌安排。
游星河想,难不成游日海当年也是个问题少年?
三爷爷说:“你哥是个好孩子,从不惹麻烦。”
游星河翻白眼:“我也没给您惹什么麻烦啊!”
三爷爷笑着补充:“你也是个好孩子!”
游日海当初要把他送来时,说了很多游星河的好话,个性顽劣任性,但本性善良之类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三爷爷发现他说的一点没错,游星河确实如此,不耍少爷脾气时很讨人喜欢。
“我爷爷的爸爸很有钱吗?”游星河继续问。
三爷爷说他是个读书人,抗日战争时,跑去参军再也没有回来过,听说战死在河北。
游星河没想过居然有这一段,再往前问,三爷爷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游家是很早以前搬来这边的,是本地有名的望族,游家子女一直都很争气,在游星河爷爷这一辈,兄弟姊妹出国的很多。到了游星河爸爸游世昌,将游家的生意做到很大。
游星河这才明白,游家能够有今天,并非靠游世昌一人之力。他一直觉得游世昌是个暴发户,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