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她以为她历了这么多事,已经没什么少女心可言了,但瞧见他写的情诗,仍旧禁不住脸颊晕红,内心波澜涌动。只她仍有些不适应古诗词,如果是热情激昂又缠绵悱恻的现代诗,可能会更撩。
卫启濯又往萧槿跟前挪了一步:“你既然也赞同,为何不夸夸我?快夸我。”
萧槿有时候有点不明白他是怎么在撒娇跟霸道之间自由切换的,但不得不承认不论他是哪种模式,她都逃不开。
两人说话间,萧槿忽闻楼下传来一阵喧嚷,里头隐约夹杂着熟悉的声音。她转头往下一看,依稀瞧见卫启沨正跟一鲜衣少女对峙。那少女转过脸来时,她借着四下通明的灯火,辨认出是含山公主。
朱璇仿似被卫启沨激怒了,挥手命身边侍从上前去拿卫启沨,卫启沨怘愤之下要甩手走人,但朱璇的侍从挡住他的去路,卫家的小厮跟护卫聚拢上来解围,一时两厢人马混在一处,乱成一团。
卫启沨在一片骚乱中无意抬头,目光扫到立在窗边的萧槿跟卫启濯,便是一滞。
卫启濯也瞧见了下面的状况,转头一把将萧槿拉到桌旁坐下:“不许看——早知道就换个地方了。”
萧槿叹道:“其实我还挺想多看一会儿的,毕竟卫启沨倒霉对我来说是喜闻乐见的。”
卫启濯这才心下稍慰。他才坐下跟萧槿说笑片刻,就听一阵扰攘渐近,跟着就闻得酒保慌张地喊“不能进去”。
他起身开门,迎头就瞧见卫启沨领着一帮小厮大步而来。
“四弟,”卫启沨脸色阴能滴水,也不施礼,上来便道,“那日与圣上去南苑秋猎,你可瞧见是险些伤了公主的?”
卫启濯心念电转,已大致猜到了卫启沨跟朱璇的纷争缘由,当下笑道:“我那日没瞧清楚,所以陛下在诘问时,我便也没出声。”
卫启沨盯他片晌,侧身要往雅间里挤,结果被卫启濯紧紧扯住:“二哥这是作甚?”
卫启沨冷笑一声:“四弟不记得,弟妹应当记得。”说话间便去扯卫启濯的手。
“二哥凭甚认为内子晓得?这么横冲直撞的,是否有失体统?”
卫启沨正在气头上:“我知道便是知道,四弟让开!”
卫启濯半分不让,命自己的随行小厮过来帮忙,卫启沨也招呼自己的人手上来把卫启濯拉开。两人在门口相持不下,谁也不肯退让。
萧槿把自己跟前的半盏松子茶吃完,又将卫启濯方才送她的那张枫叶笺收好,起身绕过屏风,移步至门口,对着卫启沨叉手一礼:“二伯还请回,妾身适才听见二伯与夫君的对话了,妾身只能说,妾身也不知当时具体状况。”
卫启沨神色一凝。他至今听到她喊他“二伯”都会心里发堵。
“弟妹当真不知么,”卫启沨目不转睛注视着萧槿,“弟妹那日不是就在远处看着么?我瞧见弟妹的马车了。”
萧槿笑道:“二伯怎知那是妾身的马车?”
“那是卫家的马车,并且弟妹那日也跟去了,”卫启沨话锋一转,“弟妹不承认也无妨,将当日在南苑门口值守的内侍寻来一问便知。”
“纵然证明妾身确实出过南苑,那又如何呢,”萧槿浅笑,“妾身没瞧见还是没瞧见。”
卫启沨一口气堵在胸口,连弟妹也不喊了:“你真的不为我作证?你可知道如今含山公主诬赖我说欺君,要跑去……”
“妾身根本什么都不知,如何作证?妾身劝二伯去问问在场的其余人,说不得能寻见个目击证人。”
“你就是目击证人,”卫启沨语气近乎乞求,“说句实话那么难么?不过是为我做个证,你……”
“二哥不要强人所难,”卫启濯挡在萧槿面前,“二哥有这工夫,不如多去问问当日在场的子弟。”
萧槿心中讽笑,说句实话并不难,但卫启沨前世不也没说实话,坑了她一辈子。
卫启沨缓了几缓,吁了口气,目光在卫启濯身上戳了一下,拂袖而去。
萧槿瞥了卫启沨的背影一眼,关了门入内道:“你说他要是甩不掉公主那个麻烦,又无法自证清白,结果会如何?”
卫启濯轻笑道:“那要看他的运道了。”
卫启沨在一众侍从的环护下,上了马车,一路疾驰回国公府。
甫一归家,他就转去寻父亲,争奈卫承劭出门会友尚未归来。他一头扎进书房,静坐半晌仍旧怨愤难消。
方才他在灯市上独自散步,想要撞撞运气,看能不能遇见萧槿,结果偶遇朱璇,朱璇跟他说起遴选驸马的事,暗示他去跟皇帝毛遂自荐,她可以说服皇帝破例不压他仕途。他根本不愿理会朱璇,转身就走。但他的态度惹恼了自小被人捧惯了的朱璇。朱璇当时忽然说起秋猎流矢那件事,说她看到是他放出的那一箭,只是没揭破他跟丰煦的谎言而已,并表示她要回去告诉皇帝他的欺君行径。
流矢那件事本身没有什么,横竖朱璇也没什么损伤,问题在于态度。设若皇帝相信了朱璇的话或者对他起了什么怀疑,那么皇帝就会认为他人品有损,为人滑头不诚。届时皇帝不至于如何处罚他,但他的仕途就不会多么平顺了。
对于皇帝来说,官吏的品性与忠诚比能力更重要。
卫启沨气闷半晌,想起萧槿的态度,心中又是五味杂陈。
萧槿憎恶他可以理解,但真的面对她的无情,他心中还是难免怆然。
十年下来,他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