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饶天泽张了张口,打消了解释的念头,“死得是盭绶,和他六名弟子。”
无为注意着饶天泽的表情,“就是你所说,那个挨了对手一掌,结果全身溃烂至死的人?”
饶天泽点点头,“那晚,盭绶带着六名弟子与墨绶一同去了文世遗家。”
“文世遗?小凌江上游那户独立的大宅院的主子?”看到饶天泽点头,无为追问道,“尸体呢?你们如何处理的?”
饶天泽想起盭绶的死状,哪里还有尸体可言,只剩下一堆坏r_ou_,及散了架的遗骨。她不禁长叹一声,“墨绶按照盭绶的心愿,天葬了。”
“那就好。”有涯解释道,“我们昨夜去文世遗家,他已经派人从殡葬铺入手,查找数次暗杀他的人。所以,墨绶去了两次,均未得手,又死了那么多人,他还不肯放弃?”
饶天泽点点头,“我不知他原本因何要杀那个人,但现在那人打死了盭绶。墨绶自从被我劝住,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练武。看他样子,不杀对方,是不会罢休了。”
无为放下茶盏,身子向椅子背一靠,双手垫在后脑勺,“你让那黑小子死心吧,他就是再练上几百年也杀不了文世遗。”终是刀子嘴豆腐心,瞥见饶天泽面上神情,他重新坐好,正色道,“丫头,别让墨绶再去了。那个文世遗功体诡异,被他打中之后会怎样,你也看到了。”
“我……我尽力而为。”饶天泽双手捧着茶盏,垂着首,“还有一件事情,本不想提,但或许说出来会有帮助。”她抬起头,看着两人,道出实情,“不久前,我也曾挨过文世遗一掌。”
“什么?!”无为登时紧张起来,关切地询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要紧。”饶天泽轻轻摇头,“据墨绶所说,都是相同的招式。只不过,我当时的症状是全身结霜,被救回来了;而盭绶的症状,却是全身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溃烂,直至死去。他的血r_ou_就好象是被冰冻过,然后又融化了似地,一块块从身上掉下来,死状极为凄惨。”
无为听得后脊梁发毛,脑中再次闪过在黑貂岭所见情景,暗自嘀咕,“冻过又融化?一块块掉下来?”他不由得搓了搓手臂,“文世遗到底练得什么邪功?”他并不知道,自己当时差一点儿也落得相同死状,多亏御龙皇的妖封能够与那一掌相互克制。
有涯心中十分清楚昨夜惊险,此刻再闻饶天泽的话。不禁沉思,连无为的功体都扛不住的招式,饶天泽既然也曾中招,却能安然无恙,“丫头,我能问一句,墨绶是如何救得你?”
第115章 115
饶天泽最终没有说明。两人知其八成有难言之隐,也不多做追问。
“相同招式,造成不同后果,这道不足为奇。不过,既然是邪功,墨绶区区一介凡身,又是如何救了饶天泽?”
无为看一眼有涯,“虽然丫头不肯说,但这事儿我比你更加好奇。看来,只能从文世遗那边着手,找寻蛛丝马迹了。”
“又去?!”有涯一想起来无为昨夜差点儿真的送掉一条命,他仍旧心有余悸。重要的是,两人到现在也没摸清,文世遗练得到底是什么邪功。
无为一手搭在有涯肩头,“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中招。”他说着,另一手化出施无畏,“直接上家伙!”
有涯连忙阻止道:“不妥不妥,万一他是人呢?”
“没万一,他就是一介凡身。”无为把施无畏在手上颠倒两下,挽出个棍花,“你昨晚踹文世遗一脚,他当时并未躲闪,也不防守,面上还带有一丝轻蔑,似乎吃准了自己不会有事。”
有涯点头附议,“我当时也疑惑,还以为碰上硬角儿,没想到只是虚张声势,被我踹出三丈开外。正好儿得到机会,带你溜走。”
“据饶丫头所言,墨绶两次去,送了多条人命,都是死在文世遗掌下。而我昨夜也同样中了他一掌。”无为一手托腮,“文世遗在打我之前,曾对着白螺拜了又拜,并且还抚摸过白螺。”说着,他把施无畏往地上一杵,“问题八成出在他供奉的那只白螺身上。”
有涯暗中思忖,当时一脚踹中文世遗的时候,似乎感觉到对方身体格外坚硬,像是一脚跺在岩石上。他犹豫再三,但见无为坚持再探,那是谁都阻拦不了的,也只好附和,“好好好。”
睡到三更,两人再次翻出房间。怎料,后院有人,客栈老板正在烧香拜着什么。无为仔细看过去,对有涯低声言道,“这老板一看就是假信徒,三更半夜拜的哪门子佛?”他说罢,悄然跃上屋脊,临走时,又瞥一眼佛像。
走至半途。无为眼前一亮,突然停步,转身对有涯言道:“我知道白螺哪里不对了!是螺纹!”后者一脸茫然,脑中回忆一番,也没想起来,可以说他压根儿不记得具体细节。
眼看前方就是文世遗的宅院,无为反手拍拍有涯胸脯,胸有成竹地言道:“等会儿看见白螺,你就知道了。”
有了前次教训,又明了内中环境。两人这次谨慎地在房顶藏了一会儿,确定整座宅院,除了几名巡夜守卫之外,一片寂静。正准备再去供奉白螺的那间屋子,却闻足下房间有人交谈。